“玄天升龙道祖师王正宪是王阳明的儿子?”
王钟听见申甫口中所说的话,心中一个咯噔,既然是王阳明的儿子,算去算来,那就是自己的祖宗了。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王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怪异绝伦,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玄天升龙道既然是黑山老妖最大的对头,又是张三丰这等神仙中人所创,必然强大无比,黑山老妖能知过去未来,玄天升龙道祖师未必就不能!自己无缘无故修习了三阴戮妖刀这法门神通,想必那冥冥之中,只怕也有人插上一手。”王钟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隙,绿油油的光芒在其中闪烁,随后一阵盘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恩。”游僧申甫见王钟沉默,点了一下头,“你说得不错,我们墨者的精神是兼爱,爱所有的人,不分等级,无所分别,并不讲儒家那一套的三纲五常,烦琐的礼仪也不取,老僧是那些腐儒接近的久了,难免沾染上了酸毒气。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儒家三纲五常,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夫妻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相互见面,更有一套异常烦琐的礼仪规矩,墨家是不讲这些的,兼爱的精神是爱所有的人,不分等级,无所分别,以至于当年孟子骂墨家祖师墨翟为无父无君的禽兽。
摇摇头,游僧申甫似乎在自我反省,嘴里胡乱的嘟哝一阵,叽里咕噜,王钟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游僧申甫突然问王钟,“这七杀魔宫戒备深严,黑山老妖神通广大,元神擅长天视地听之术,运转起来,方圆五百里内,就是鱼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你武功又不高,玄天升龙道一脉没有潜藏之术,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修的基本功法似乎是形意[***]拳,并不是玄天正宗太极拳法,却也奇怪了。”
游僧申甫是李成梁的师叔,武功高强,为墨家传人,讲究刻苦简朴之道,十年之前就通了任督二脉,炼精化气的颠峰,但因为所学驳杂,有机关制造之术,分了心思,炼气化神的功夫火候并未到,因此没有化出元神。但他所制造的机关术,厉害无比,有许多意想不不到的功能,更有许多克制元神的法宝机关。
对敌之时,使用出来,就是再厉害十倍的敌人,也往往奈何他不得,更可以一敌百。只是刚才不愿伤了王钟姓命,又在七杀魔宫中,怕惊动黑山老妖,因此许多威力强大的法门都没使出,加上王钟三阴戮妖刀诡异,伤人无形,他催动穿山甲行走,消耗了不少真劲元气,有些疲惫,一时不查,居然着了不大不小的道儿,要躲避在穿山甲中才逃了一下。
被小辈逼得这样,终究还是有些丢失面子。
只是王钟有许多地方,另他十分奇怪,一连窜的疑问问了出来,个个都在点子上,直指王钟的破绽。
这穿山甲是墨家流传下来的一件法宝,全部都是用银钢打造,每一个鳞片部件都十分烦琐,经过九九八十一道炼钢,三百多道制作的工艺,用阴山寒水浸泡淬火,全重三万五千斤,乃是在唐朝天宝年间,一位墨者鲁班书的传人起头,前后三代人的努力,经历一百三十年,才打造成功,封印了一只千年穿山甲的魂魄在内,名为《太墨银鳞地鲤鱼》,妙用神奇无比。
只要一用秘法启动,人就躲藏在穿山甲的腹内,辅佐以疆省塔里木河附近生产的黑水,再用本身元气内劲催动,这只穿山甲立刻没进地中,穿山钻地,碎石开路,在山中潜伏行走,寻宝挖掘,几乎无所不能。
那银钢百炼,就如金钢,所以穿山甲全身的鳞甲爪子坚硬无比,抓石成粉,通山彻地,带人在地内穿行,曰行数百里,简直和马一样快。
只是这东西,消耗内力过大,就算以游僧申甫的功力,也只能支持两天两夜的功夫,更要耗费不少黑水,所以不经常使用,只有挖掘金矿,寻找宝物才用。
李成梁为辽东总兵,今年女真联合蒙古,势力愈大,侵犯边境,兵火竟然直达山海关!李成梁颇有些抵挡艰难,因此请出了鲁班书,想制造一些使用的机关,做为守城的利器,但刚刚请出,就被朝中的儒家大臣攻击,被万历皇帝罢免了总兵职位,沦落为庶人草民,鲁班书自然也派不上用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儒墨两派之争,自古就有,各自坚定自己的信念,李成梁也没办法扭转那些儒生的念头,因此前来寻找自己师叔想办法,只是申甫既然号先游僧,那是四处游荡的,李成梁找不到,但估摸着,赫图阿拉大战在即,自己师叔定然要来凑一下热闹,因此来赫图阿拉寻找,却遇到黑山老妖找寻找传人王钟,一起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