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有他的打算,虽然王小监视高衙内,他至今都没有采取报复行动。但是这是时间还短,万一在他们伏击西夏探子这段时间,林娘子出了什么意外,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当然,宁采臣绝不会这么说,他说道:“林教头,我当时只是偷听了他们一些谈话,但是也并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曰到。所以我想与其让教头和嫂子分居两地,不如一起。”
林冲听了,脸上一红。
宁采臣一看,心说:还是个面嫩的林教头。于是又加上了一句道:“也算是恭贺我的乔迁之喜。”
这一听,林冲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连连恭喜。
谈了这么半天,他们显然忘了宁采臣搬了新居。
林冲回去与自家娘子说这事,当然,他只会说是乔迁之喜和顺道抓贼,敌国探子是不会说的。
林冲走了后,鲁智深问道:“宁相公,是不是多招些人手。洒家这儿还有二三十个闲汉,不如一起带去。”
宁采臣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说:“大师,如果他们真是西夏探子,大师觉得一般人制得住他们?”
这一提醒,鲁智深才想到西夏探子的可怕,特别是铁鹞子——西夏最著名的骑兵,这支有着三千人的重骑兵军团,分为十队,每队300人,队有队长,担任队长的“皆一时之悍将”。
就是鲁智深自己也不敢说可以在他们手上占了便宜。即使这探子不如这帮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差的太多。
这在别国首京偷东西,不仅仅是偷东西,更是一国的脸面。
这可不是历史书上一句“积极吸收汉族文化与典章制度”可以概括的。
为了掠夺这些文化科学知识,他们绝对是下了极大的力气的。否则历史上蒙古人也不会竭尽全力地灭绝了西夏人了。
一个军阀不可怕,蒙古人什么时候怕过军阀。显然是他们得到了什么蒙古人忌讳的东西。要知道他们并不是只要主流的东西,还雇佣了摸金校尉,去动古墓中的东西。
派来这么强的战士,带闲汉们去,简直就是去送死。鲁智深也就不再坚持。
很快林冲便带了自家娘子,以及女使锦儿。女眷们是坐车来的。
想想四五十里的距离,让他们走着去,是有些难为人了。
就是鲁智深也嚷嚷:“宁相公,你这宅子可是够远的。”
鲁智深提着铁禅杖,挺着个大肚子,又是一路赶路,自然不是那么好受。这铁禅杖打起来是很威风,可是拿着走路,也绝不轻松。还是用枪好了,看林冲……好家伙!林冲的枪也不小,丈二长枪不说,那把竟然有一人拳头粗细。
宁采臣悄悄问了林冲,才知道这样的枪才是正常的。
想也是,这枪兵克骑兵,如果真像后世武器店卖得那么细的话,别说刺穿马甲了。就是马的冲击力,这枪也早断了。绝不会有猛将兄连人带马一起挑起的情况。
先不说力气,那重量,没有一把好枪,绝对是把枪挑断了,也挑不起来。
马车只能走弛道,上山的路,是根本走不了。
到了一线天,所有人都是惊叹。鲁智深叹道:“乖乖!这里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这么条道在,还怕他鸟的贼人!”
林冲拿枪试了试,说:“林兄,这儿太窄,你我恐怕施展不开。”
鲁智深一看,还真是,短兵器还行,他的铁禅杖和林冲的长枪竟然全都横不过来。他们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笑道:“我也没说在这儿狙击他们。人往这儿一站,他们先就吓跑了,还捉什么贼?”
他们一想也是,虽然这儿很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但是想全抓住,这儿显然不是个好地方。三个人都挤不过去,人来了,怎么包抄住他们。
对西夏人,鲁智深自然是一个都不想放过的。
“宁相公,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买宅子,黑不隆咚的,进出也不方便。”这儿山石为路,没走惯了,是真的不好走。
宁采臣买这儿,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只是这原因不是那么好说。
林娘子也说:“叔叔要想买房,夫君在汴京还是有些人脉的。”
“多谢嫂嫂,不过这儿的幽灵是汴京比不了的。”好在这里面很美,不然宁采臣是真的不好打圆场。
他们现在不明白,进了里面一看,便全都以为明白了。
“宁相公,你这儿可真是清幽,你不会是在这儿修仙问道吧?”
宁采臣苦笑:“大师,你这一路上,自从出了一线天,便一直在问这个。你看我像是个出家人吗?”
鲁智深笑着,他只是觉得这儿极好,可是他又想不出夸奖的语言。
果然,他下一句夸赞的话更雷人。“要是在这儿开山立寨。哼!十万大军都挡得。”
果然是造反的明人,魔星位拥有者,就是做了和尚也没忘开山立寨的事,难怪后来会上了二龙山,与武松搭了伙。
宁采臣忍住头晕的烦躁感,说:“大师,你也见了那进出口。还十万大军?只要一千人,把进出口一堵,不用打,饿也饿死人了。”
林冲说:“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宁相公可是个才子,是大宋未来的栋梁,怎么会做山贼?”
宁采臣都不知道这林冲是帮自己,还是怕自己因此恼了鲁智深,竟然这么说。
鲁智深一拍光头,说:“宁相公勿怪勿怪,洒家是军汉出身,只想着撕杀事。”
“在下又怎么会怪大师。对大师这样的侠义之辈,在下是极佩服。像《凤舞九天》《笑傲江湖》,都是在下写的。”没办法,为了不起误会,宁采臣只得拿出自己抄的武侠故事说事。
“阁下原来就是一人道!”听说宁采臣是那两本书的作者,鲁智深与林冲立即肃然起敬。这古代著书立说本就很难,更不必说写的还是古人了。
自从知道有人写了古人,鲁智深与林冲这类人除了敬,还有一种欠人恩惠的感觉。
他们这些武人,谁在乎过。最多也就落个“侠以武犯禁”的名号。
宁采臣的书一写,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可以这么潇洒,对宁采臣自然是又敬又佩。
打架杀人,鲁智深不是自嘲这“生来从不做善事”吗?可宁采臣的书一出,他们也可以说一句,我的行为也是善的,只是暴力了吗?
面对好容易出现的为他们说话,著书立说的文人,他们自然是恭恭敬敬的不得了。
只是这样宁采臣不习惯了,只得让粉衣开席。等他们吃上了,喝上了,也就放得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