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丹霏莫名其妙,“干嘛这么说。”
大炮一副害怕的模样,“万一他害人呢。”
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沈丹霏只是仗着身上藏了符咒,包里又有开光的玉佩,有底气安然处之罢了。看好友心不安,她不试图劝说,而是从包里拿了串佛珠待在大炮手上,轻轻说,“不怕。”
“行啦。”大炮解下佛珠收进口袋,“你不怕,我怕什么。”
她们没来得及再说,小圈便高声嚷嚷,“师父,他们在互送礼物呢,我也要~你拿着的这个袋子是不是?”
无妄为难地低头,把身旁的提袋往后放,“这是……”
“不是给我的吗?”小圈嘟嘴撒娇,“师父~”
无妄心一软,刚要送出,小叉便半路拦截,“小圈,不要抢别人的东西。”
“师父给我的啊。”小圈伸手讨,“还我。”
小圈和小叉看似同行基友,搞冷气氛倒是一把好手,两人站起来不顾他人地僵持住,小叉固执己见,小圈认为她多管闲事,无妄不知道帮谁能和平解决,沉默。
突然,无妄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筱酒。他立刻夺回礼物,匆匆交代小圈“下次给你买”,走出去接电话。
沈丹霏来的本意是跟战友叙旧,结果一个酒醉,一个心累,自家小肥咩还被弟弟隔离,每件事都不如意,只能看看别人的好戏了。她靠在沙发上欣赏,无妄很快打完电话回来,面色苍白地坐回沙发。
大家注意到他的样子,小圈最先凑过去问,“师父,是谁啊?”
无妄把一杯酒喝下肚,才缓缓吐出两字,“医院。”
身子抖了抖,小圈站直身子不再离他那么近,颤声问,“怎……怎么了。”
无妄看了所有人一眼,眼眶发红,“筱酒出事了。”
……
筱酒坠楼的地点是沈丹霏想穿行的小道,医院通知人先找的通讯录,发现乱七八糟的名称,猜不着哪个是家属,只能依靠最近通话,第一个是无妄,第二个是筱酒的朋友,他们离得近,先到了。
一到那里,无妄逮人就问,精神很不稳定。沈丹霏不想让他添乱,让芒果派抓住她,自己去问,把情况摸清楚了:筱酒从十几层掉下来,算是命大,落地时还有生命迹象,在手术室抢救。
医院要求垫付医药费,沈丹霏看众人哭的哭,呆的呆,接过单子去交,熟门熟路。
“你……”雨声寒一直在她身边,见状皱眉。
沈丹霏倒是淡定,“四年前处理过,比较熟。”
这时,筱酒在d市的朋友收到消息赶来,大冷天哭得满脸通红,也是揪着路过的护士死命问。沈丹霏招招手,带她上去,大概是她家属的作派迷惑人,朋友跟在后头连连说是,愣是没问她到底是谁。
朋友到手术室前了解了情况,坐在凳子上啜泣,末了扫一眼众人,“谁是无妄。”
无妄向前一步,没发话便被拳打脚踢。
眼见无妄脑门砸出淤青,沈丹霏和大炮帮忙拦住筱酒朋友,护士跑来说医院不许喧哗,终于让朋友冷静一点,坐回去嚎啕大哭,“我……我答应……好……好照顾她的。”
之前大家都在担忧,情绪隐而不发,朋友一闹,气氛愈加悲伤,霎时哭成一片,尤其是大炮,想到筱酒被自己骂走才出的事,各种愧疚难过,沈丹霏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听到她说到死字低斥,“不能说。”
大炮似懂非懂地擤鼻涕。
等得久了,沈丹霏去倒水给哭哑的众人,途中雨声寒忽道,“我回去看看。”
她点头,看雨声寒肃然的面孔有些担忧,莫名叮嘱,“别冲动。”
雨声寒应承,快步离去。
沈丹霏接了水要走,碰上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小叉。对方扒着墙壁盯着她,目光幽幽,“你在赎罪吗?”
这个小姑娘言行怪异,沈丹霏没计较,经过时被她一把抓住,听她用诡异的声调念叨,“完了完了,劲敌之前哪顾得上别人,本来能活的也得死!你是促成这悲剧的最后一环!”
嫌恶地甩开,沈丹霏感觉小叉话里蹊跷,却不悦被指责罪人。
她没走到原处,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喊,急急走过去得到筱酒死亡的确认,心情沉重,抬眼对上小叉埋怨的视线,再度回忆起对方刚才的说辞。
回家时,沈丹霏经过那条小巷,小摊贩们因生意不好在闲聊,说十几楼掉下来不死真是命大,又有人说刚才医院传来消息没救了,纷纷感慨这件事太诡异。
围观的人没了,她很轻易看到了筱酒坠落的地点,墙角突兀地摆了一束白玫瑰,应是有人刚放上去的。
“花是谁放的?”沈丹霏过去问小贩。
小贩摆摆手,不甚在意,“我怎么知道,美女,吃烤串吗?”
沈丹霏没理会他的推销,去停车场。上车后,她把开光的坠子戴上,亮在衣服外头,正调整着,后座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沈丹霏。”
猛地回头,沈丹霏发现是雨声寒松了口气,“干嘛到后面去。”
指了指坠子,雨声寒在她要取下时摇头,“我在这里就好,你戴着。”
“怎么回事。”沈丹霏皱眉。
雨声寒把前因后果缩在了一句话,“小扇摇趁我不在,杀了大师,出来骗到你的血变强,冲动地让筱酒从楼上跳下去,还好她良心发现,让筱酒有抢救的机会。”
沈丹霏握紧方向盘,“筱酒还是死了。”
他现出懊悔的神色,“我回去后争执,小扇摇认为我要动手,为了自保,将护着筱酒的灵力收回。”
忆起小叉的指责,沈丹霏终于明白其中含义。
你是促成这悲剧的最后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