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海底潜啸余波消逝
东海水军原本整齐划一的军阵已彻底崩溃,不光是西北方向,就连西方、北方的水卒连同海将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早被海啸卷到了远处,也不知是死是活在潜lang如此可怖威力下,怕是只有东海将军和少数最强壮的健卒才有可能活下来
翼轩看似随意的一击,已然断送了三百东海精锐水军!
翼轩看不都看余下的东海大军一眼,负手向西北方向行去他也不知用的是什么秘法,在海底也如在陆上般闲庭信步,一步十丈,转眼间出了东海水军重围,扬长而去刚刚还是气焰涛天的东海大军见识过了翼轩一击之威,哪敢去拦?连摇旗呐喊这种面子上的功夫都省了
直至翼轩去得远了,东海水军中军一名女将军才吩咐道:“全力搜援,看看我们的士卒都损折了多少”
她这道命令一下,东海水军又是一阵忙乱
她身边一员将军见无人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采薇将军,妖皇翼轩入我东海地界时已经说过只是要来寻一样东西,无意与我宫为难可是右相非要他退出东海,还以大军相逼,今日终于激得妖皇大开杀戒依我看,右相是想借妖皇之手除去将军您啊!”
采薇沉默片刻,摆了摆手,道:“寻石将军,此事并无实据,不必再提了先清点好士卒伤亡,再禀告上去,就说妖皇向西北方去了”
寻石忽然想起一事,惊道:“西北?那不是我宫禁地所在吗?”
采薇淡淡一笑,道:“正是”
海底大变骤生,纪若尘一时措手不及,也被卷向妖皇翼轩的方向,全仗着顾清一把拉住,才没有露了形踪被翼轩妖气一激,文王山河鼎又自他玄窍中降下,意欲透体而出看它那光芒四射的样子,似是想与翼轩的涛涛妖气好好较量一番
文王山河鼎意气风发,可把纪若尘吓了个魂飞天外他就算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愿意在此时去与妖皇为敌
顾清见形势不妙,急忙按住纪若尘顶心,度过真元,若天降甘霖,慢慢浇熄了文王山河鼎的熊熊青焰,才令它安定下来,重新回到纪若尘的玄窍之内好在妖皇翼轩早已远去,而东海水军又乱成一团,根本无人注意这边,二人才得以平安离去
纪若尘与顾清加速潜行,转眼间已行出十余里去然而见过了翼轩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后,纪若尘心中越来越难以平静,似是有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道典有云,修道之士道行大成之时,可乘风驭云,日行千里,移山填海,无所不能纪若尘每当看到这些时,只当是些神话传说,很有夸张失实之处,从未怎么往心里去过道德宗几位真人均可说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纪若尘日夕相处下来,可没觉得他们有如此威力就是那行将飞升的紫微真人,在他记忆中也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道长而已
想着想着,纪若尘心底不知从何处冒起一股争雄之心,就似天下万物,本来就该当臣伏在他身前一样
顾清无声无息地在水中穿行,速度不知比寻常水族快了多少她忽然发觉纪若尘的速度不知何时慢了下来,已落在自己身后待她转头望去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纪若尘满面青气,眼中遍布血丝,偶尔会有一缕杀气闪过他通体火热,炙得周围的海水都腾腾冒出水汽
“若尘,你怎么了?”
纪若尘停了下来,艰难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鼎……我快要压不住了!”
顾清吃了一惊,再给纪若尘度过一缕真元,助他将文王山河鼎安定下来鼎定之后,纪若尘长出了一口气,已是有些虚弱,道:“今晚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个鼎总是想要出来”
顾清皱眉道:“若尘,你这个鼎极具灵性,必定是件大有来历之物可是你现在道行还远不足以驾驭此鼎,能不用的话就尽量不要用它,免得它灵性尽复后,反过头来控制了你的神识”
纪若尘点了点头他熟读道典,知道如果修道之士所用法宝过于强大,则有可能反过来为法宝所控制,成为所谓‘器奴’,下场悲惨无比
不过有一件事纪若尘并没有告诉顾清,其实他已然感觉到文王山河鼎为何定要透体而出东海水族众多,这些水族和妖族多少有些沾亲带故,因此东海中到处都是丝丝缕缕的妖气这些妖气本来既淡且弱,放在平时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现在文王山河鼎被妖皇翼轩的妖气一激,似已从沉睡中醒来,虽然刚才被顾清安抚了下去,但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虎视眈眈地搜寻着四周的妖气,准备一一吞而炼之
对于文王山河鼎的这个意思,其实纪若尘倒是颇为赞同的文王山河鼎初次炼化东海将军和数名水卒时,他就已发觉其中有一小部分灵气转成了自身的真元如此一来,等如除了解离诀之外,他又有了一个可以迅速增强道行的方法何况文王山河鼎越来越燥动不安,就如一个久已饥饿的野兽闻到了血腥气一样,总是靠顾清相助压制也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滚烫之极的水流从斜下方喷来,目标直指纪若尘这一道沸水非是凡水,若是放在陆上,热度已可将木材瞬间点燃如果被这道水流喷中,纪若尘至少也得是个半熟
不过沸水热是热了,偷袭的角度时机却不怎么样,根本难不住纪若尘他向旁边略略一闪,已让过了沸流
但是沸流中充斥着一道强大而又蛮横的妖气
还未等纪若尘反应过来,海中已是一片青光闪烁,文王山河鼎高悬海中,鼎中落下一道青光,罩住了下方一只巨大的玄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