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也不阻止,就让容墨不停地喝酒。
估计是在陵城的时候心里苦,谁说杀手就要没有心,看他二哥,掌握了多少的人,手底下多少杀手,但是那群人一个两个都是跳脱的主,连带他二哥也是,据说只有“二嫂”能镇得住他,景辰知道容墨心里苦,如果这只是容墨的一厢情愿,在陵城的时候估计更是苦。
大概是不想看到楼笙成婚,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陵城,只是之前这人也说了最少两个月,而不是久居,难不成这人要等楼笙成婚之后再回去?
不,不对,这人大概会直接四处走,走到哪里是哪里,他的心性本身就是骄傲的,景辰长呼一口气,看着容墨实在是醉得不行了,心绪一转,便凑到他的身边,问:“风行,你和子澈是怎么回事?”
容墨哼了几声,没说话。
“义兄连清池都要拒之门外?”景辰问,“可有把清池当成兄弟?”
“实在是你不应该知道这些。”容墨靠在椅子背上,手里还拿着酒壶,看上去是醉了,又像是还清醒着。
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义兄若是把清池当成兄弟,可说个痛快,难不成还担心清池说出去不成?”
“也没什么好说的。”容墨冷哼,但是终究还是开了口,“我与他从小想伴,早已经不再是什么兄弟之情,只是那人固执,他身上背负整个楼家,他十九岁那边,原本要订婚,可是楼家的仇家找上门,楼老爷子死了,他中了毒,他娘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楼家,但是找遍大夫都没能解他的毒,我就让手下伪装大夫给他解毒,因着一己私心,让手下告诉楼夫人说他需要静养,这些年,他的婚事因为我从中作梗一拖再拖。”
“只是同一招用久了终究不管用了,楼老夫人铁了心要给他办婚礼。”
“子澈可知道义兄的心意?”景辰无奈一叹,楼笙要顾虑的太多。
“知道,怎么不知道。”容墨冷笑,把酒倒进自己的嘴里,“可叹我容墨叱咤江湖,多少人丧命我手中,而今却不过为情所困,求而不得,成了一只可怜虫 。”
“义兄何不争上一争?”景辰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何尝不是为了自己而争上一争,最后落得什么,若是容墨争上一争,即使楼笙真的愿意抛下一切,他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楼家虽不是什么大家,但是里面也是错综复杂,楼老夫人能在楼家站住脚跟靠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若是楼笙走的,或者楼笙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去,那和要了老夫人的命有什么区别。
哪怕陵城受到枫临的影响再深,那里毕竟也是漠源,在漠源,男子欢好就是大恶,即使结为契兄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容墨心里苦,景辰无可奈何。
“风行就安心住下,子澈那边我不会提起半句。”景辰说道,“只是,就这样看着他成婚,风行可是愿意?”
“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容墨说,他喝了很多酒,看上去是醉了,可是却从一开始就极为自然地能够和景辰对话。
他根本,就是难求一醉。
“他若是能够就此快活,又有什么不愿?”
不知为什么,看着容墨这样子,他忽然想到了君少谦。
好像这两个人都是这样,喜欢是自己的,和别人无关。
景辰叹息一声,这两人都是他的义兄,他自然是希望这两人能好过,可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扶你去休息。”夺取容墨手中的酒壶,景辰强制扶起了他。
他的内力还被封着,加上有些醉了,脚步有些飘,但是好歹是随着景辰去了竹影他们收拾出来的房间。
这房间相对偏僻,原本并不适合用来招待客人,更别人容墨是景辰的义兄,算是贵客。
可是容墨的身份特殊,这人的武功极好,反应也极为敏锐,他本身性子淡漠不喜欢吵闹,故而景辰才决定把客房安置在较偏的地方。
景辰扶了容墨,他进了房间到了床边倒头就睡。
景辰无奈,解了他内力的禁锢,出了房门,吩咐一下人在外守夜。
“随时备着热水,荣公子晚上要是醒了就让他沐浴,备着醒酒汤,明天他起来的时候别让他喝茶。”
“是。”那下人低眉顺眼地点点头。
景辰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容墨的出现带来的消息让他始终放不下,可是没有办法,这是这两人的事情,容墨离开的时候楼笙的婚事应该定下来了,如果这时候他出面让两人不顾一切,那么不仅仅是害了他们,也是害了和楼笙订婚的那姑娘。
那姑娘无辜,不应该为着这两人的感情牵连。
如今只盼楼笙对容墨也是有情,并且这情不比容墨浅,若是真的如此,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QAQ回到家之后头一直在通,昨天忘记把存稿贴上来了,大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