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震谦急急忙忙去找陶子,“媳妇儿!小囡回来了!”
陶子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神色有异,还以为小囡出了什么事,也急了,“小囡怎么了?”
“她……去陆家吃饭了!”宁震谦如临大敌一般地说。
“……”陶子无语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儿又不是没去过陆家吃饭,害她虚惊一场。
“这回不一样!”被媳妇儿的眼神一瞪,他忙道,“陆家那个曈曈不是回来了吗?是他邀请小囡去吃饭的!他竟然还是小囡军训的教官!”
“那又怎么样?”在这个问题上,陶子没有宁震谦那么神经质。
宁震谦急了,媳妇儿怎么还不明白呢?“那陆曈曈就是冲着小囡去的!你忘了吗?小囡还在你肚子里呢,这小子就开始打主意!那回小囡在台上跳舞,这小子眼睛都看直了!你想啊,哪里需要他一个连长亲自去给大学生当教官?他不是假公济私近水楼台存心想接近小囡吗?”
陶子听了,摇摇头,戳他的脑门,道,“首长大人!小囡已经长大了!迟早有一天要嫁人的!如果她真能和陆家二小子在一起,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作为母亲,想的比较长远,女儿十八岁,已是初绽的花朵,芬芳迷人,迟早会被采摘,她唯一希望的,是女儿能找到一个懂花惜花的人。
陶子的话,如一声闷雷,在他头顶炸开,炸得他脑子里轰轰直响……
还是无法想象,小囡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自己成家立业,虽然,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事实……
“可……可是小囡还小啊!才十八岁!大一!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尽管陶子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他眼前剥开,他心里的抵触情绪依然像潮水一样汹涌。
“是!女儿才十八岁!可是谁也没有逼着她现在就结婚!只是良人难遇,我看曈曈很不错,如果真对我们小囡有心,我倒不反对他们先交往着,当朋友也好啊,年纪再大一点就可以谈婚论嫁了!而且,你不是舍不得小囡吗?陆家这么近,嫁过去了也可以每天串门,多好!”13acv。
“……”说不过媳妇儿,心里还是老大不情愿,最后类似于负气地说了声,“那也多留几年!反正大学期间不准恋爱!这是命令!你给闺女转达一下去!”
陶子无言地看着自家首长,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小囡跟莫忘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好了许多,跟哥哥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虽然她跟莫忘说话的时候,他从来就不发表意见,甚至很多时候还不懂她说的那些事,可是,他清澈的眼睛却总让她浮躁的心安宁下来。
他不懂她的话语,不懂她的言辞,可是,他能体会她的感情,她高兴,她悲伤,是不需要言语来表现的,他都能懂,一如,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情感,而她却同样能懂一样……
回到房间后,丢失小人鱼的郁闷淡了许多,虽然这件事仍让人觉得遗憾,可她和朱骁骁的哥们之情绝不会如此禁不起考验,更不会因为一个小物件而影响十八年的感情!就如她和哥哥之间一样,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仍然能如此深刻地体会彼此。
想起朱骁骁,她还是觉得很抱歉的。
在他还没去广州之前,她曾无数次在他面前倾诉她对海的向往,也曾信誓旦旦地一定要报考海军院校,实现她踏浪大海的梦想。
没想到,妈妈的一次生病让她改变了初衷,而朱骁骁却报考了她曾向往的学校,难怪他会说,小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造化弄人,他们,还是见不到了……
忽然,很想给朱骁骁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坦诚的人,礼物掉了,就该向朱骁骁说明,藏着掖着不是好兄弟该做的事。
此时的朱骁骁已经在军校了,也不知道是否方便接电话,她试着打了一下,竟然通了,不过,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小囡?!”朱骁骁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仍然掩饰不住他的喜悦和意外。
“骁骁……”她轻轻叫他的名字,“我今天做错一件事了,来向你坦白从宽的……”
“呵呵……”他轻笑,“什么事啊?只要坦白,一定从宽!”
“我把你送我小人鱼给弄丢了……对不起……”尽管她很生曈曈哥的气,可是,在骁骁面前,她并没有把责任推给陆念之,归根到底,这是她自己的错,明知不能戴首饰,还手忙脚乱忘了取。
“是吗?那怎么办呢?怎么才是从宽处理?”朱骁骁在那头忍住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送给她人鱼的时候就在想,这东西她能保存多久,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劣迹斑斑,掉过五六个书包,十几把雨伞,所以到了后来,她索性不打伞了,这样就不会掉了……
“你说呢?我也不知道……”因为心存歉意,所以甘愿领罚,哪怕是隔空罚她负重跑,她也会老老实实去跑的,这样,她的心里会好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