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唇角勾着,弧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慑人,宫主一开口,他只觉得有无数冰冷湿滑的软体动物,从脖颈间爬过,黏腻恶心。
“让开。”二公子沉喝,精致的面具上更是凝了一层霜雪,“本尊今日没空与你纠缠。”
早在当日在皇宫中与他交手的时候,二公子就知道会有今日的一幕。
然而,当真的面对面,他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眼前的人。
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嘎嘣作响,五年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恨意翻涌,却被他生生压下:“本尊再说一遍,滚!”
“呦,敢跟本座自称本尊了啊。”宫主奸细的声音中透着妖媚,“只要回到本座身边,你要的一切本座都会给你。”
宫主飞身而起,细长柔嫩得堪比女人的手指凑过来,就要挑起君羡羽的下颔。
君羡羽面色顿沉,漆黑的眸子中,寒霜遍布,扬手,一道风刃削向宫主的手指,同时侧身闪开。
宫主屈指轻弹,那道风刃便在他指尖消散:“这么漂亮的容颜,遮起来真是可惜了。”
轻佻的视线,如激光一样,在君羡羽面容上流连,似要将那张精致的银色面具穿透。
君羡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两方对峙,尤其是实力相当的两方,谁先动怒,谁就输了。
紧握的双拳渐渐放松,君羡羽扯出讥诮的笑意:“时过境迁,慕容冶,如今的你,又有何资格,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与本尊说话?”
慕容冶怔忡片刻,似乎没想到君羡羽会如此尖锐的反驳他,以上一次在皇宫的经验看,君羡羽应该怒得直接动手才对。
呵,有点意思。
慕容冶妖娆地翘起兰花指,轻轻摇了摇:“不听话的宠物,是要被主人惩罚的。”
君羡羽闻言,君羡羽瞳眸中闪过森然的冷意,忍不住想要一拳揍过去。
只是,他非但没有动手,反而扩大了唇角的弧度,邪肆而讥诮:“慕容冶,你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本尊面前嚣张?人啊,老了就要服老,不然小心不得善终。”
君羡羽一句话踩到了他的痛脚,慕容冶最痛恨别人说他老,可偏偏年龄摆在那儿,容不得他反驳。
二公子将毒舌这一强项,发挥到极致,慕容冶活这么大把年纪,恐怕是第一次被人当面不得善终。
妖冶的笑意有片刻僵硬,可慕容冶毕竟是魔羽宫宫主,还不至于怒得失去理智:“五年不见,本座的小羽儿倒是学会了伶牙俐齿,啧啧,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慕容冶环视四周,荒草遍地,长得十分茂盛,这一处地方,人迹罕至,却通往一个地方——南郊的茶棚。
“与你无关,滚!”薄唇轻掀,二公子冷傲地吐出几个字,不准备多与慕容冶纠缠。
君羡羽心中总有些许不安的预感,慕容冶特意到此处拦他,莫非……
“把那日擅闯承德宫的小贼交出来。”慕容冶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妖冶却无情,“小羽儿,这么多年,本座还是第一次见你紧张谁。”
君羡羽嗤笑,眸光中透着不屑:“你们兄妹敢做,难道还怕人家看见吗?”
“小羽儿,反抗本座的下场,你忘了吗?”声音已冷,尖细中透着警告。
如果玄护法在,他一定明白,他们的宫主,已经怒了,而且是怒不可遏。
君羡羽从鼻间哼出一口气,透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