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觉得还好,这世上,还有什么痛苦比得上心死呢?
楚云杉一直关注着上面三人的情况,尤其是夏子奕,她握着玉箸的手指不断地收紧,几乎要将玉箸捏碎。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甘,有多么想坐到夏子奕身边的那个位置。
她是贵妃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么尊贵的身份。
可身份再尊贵,妾就是妾,永远无法都改不了这个本质。
那个位置,是留给皇后的,是留给他的妻子的……
而皇帝心中理想的皇后人选,却是一个有夫之妇,是别人的妻子,多么讽刺……
而且,最让楚云杉不甘的是,自从他们成亲以来,夏子奕从未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不懂。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贱种?
她眸光阴鸷,如同淬了剧毒,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用眼神毒死她。
然而,楚云杉却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眸,警惕地遮去眼底的恨意,唯有那双原本放在桌上的纤手,缓缓放了下去,紧握成拳。
酒过三巡,夏子奕也醉了,楚云杉亲自起身,跟众大臣打了个招呼,搀扶着他下去休息。
主人都走了,二公子和天岚这两个可人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几乎是夏子奕他们前脚刚走,天岚就拉着二公子走人。
众臣都默默地松了口气。
二公子在青云国众臣眼里,就一个煞神,人家说半君如伴虎,可这煞神,绝对比他们皇帝还可怕得多。
好在他明天就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将军,也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们出去了。
今晚,天岚和二公子住在皇宫,就在当初先皇囚禁天岚的那座宫殿。
天岚开玩笑地说,这是旧地重游,缅怀一下当初的感觉。
二公子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还缅怀,这是要缅怀当初被拴着的感觉,还是缅怀被灌堕胎药的感觉?
真不知道,那种事情,有什么好缅怀的?
天岚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嘻嘻一笑:“我当然是要缅怀下二公子变成小太监的感觉啊,其实,二公子,你挺有当太监的天赋的。”
二公子的俊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怎么不知道,当个太监,还需要天赋?
“好啊,敢取笑本少爷,不想活了。”他故作凶恶,逗得天岚开怀大笑。
一回到他们的宫殿里,天岚让二公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她解下那几乎脑袋压碎的金冠。
天岚狠狠地转了转脖子,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脖子能动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二公子视线锁着她,眼眸之中一片深邃,他忽然问了一句:“我说,孩子快三个月了吧。”
天岚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微微愣了一下。
待看到他唇畔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一头黑线。
靠!
君羡羽,你个精虫冲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