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修士都有护身灵甲,但大多数人的护身灵甲都是和秦雀的淡青灵甲相似,名为甲,只是依着凡间世界的习惯来称呼的,其实是以轻盈但结实的材料炼制而成,就算一直穿在身上,若不催动时候,其实和平常衣物没什么两样。也有些人会用精铁陨精等笨重但结实的材料炼制出重甲来,这样的护甲比起淡青灵甲要笨重许多,但同时相应的同阶的话也该防御更强许多,但秦雀还从没有见过如眼前过来这人身上这样的护身灵甲。一副黑灰色看起来很有些破旧的甲胄,随着男子大步迈出,还会发出一阵阵哗啦啦闷响,尤其是它的样式,很像是凡俗时间战士杀场争锋时候的盔甲。
再稍稍感应一下这名高壮男子与旁人完全不同,很有些突兀的的气势,秦雀猜出了来人身份,应该是东南修真世界七大宗门之一斗军门的弟子,而且是地位不低的弟子。
虽然翻过不周山一直待在青藤山没有离开,就连当初的目的地仆勾山,秦雀都没有去过,但这么些年下来,尤其有龙飞这个青藤山弟子时不时的交流,秦雀对于东南修真世界了解比当初在西南修真世界时候更多了不少,至少对于青藤山之外的其他几大宗门有了更多的认识。
天宗紫霄宫不去说,天宗之下,东南修真世界有七大宗门的说法,除了青藤山,以及也算当初有过交道的南斗天外,其余几家家宗门分别是云台山、灵幽殿、重水宫、东一剑阁以及斗军门。
能被称为七大宗门,屹立千年数千年不倒,自然都有各家的看家本事。青藤山以木行为基,草木之丹无出其右,南斗天可以引星辰之力为己用,无论修士斗战还是布阵施法都有不凡的威力。云台上,传承的是佛门一脉功法,门中弟子所修真元是为佛门真元,和秦雀阳火真元类似,天生可以克制魔气煞气。灵幽殿最为特殊,功法传说与九幽之下阴冥界有关,走的是阴魅鬼灵的路子,说起来与云台山有些相克。
宗门与别家不同,不是修建在灵元充沛的山峦之间,而是修建在茫茫海底的重水宫,和西南修真世界曲鸣宗有些相似,以御使妖兽闻名天下,不过与兽鸣宗稍有不同的是,重水宫地处海中,御使的是妖兽也是水中妖族。
东一剑阁,这个名字已经道尽了一切,宗门上下都是一帮子剑修,以身养剑,以身御剑,一名修士一生大半经历都浸淫在一柄飞剑上,甚至有些极强着,连防御类的法宝也没有,攻杀用剑,防御同样是用剑,号称一剑破万法,一剑抵万法,整个东南修真世界中最好战好斗的宗门之一。之所以一帮子最喜欢御使飞剑四处斗战的东一剑阁没有被冠以最好战宗门,而仅仅是之一,只因为还有一个同样好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宗门,那就是七大宗门之中最后的一个,斗军门。
众人都说斗军门好战,但其实真正与斗军门门人弟子交战过的没有几个。传闻斗军门最初时候,其实并不是一群正儿八经的修士,而是一位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的将军领着的一群部下。大将军一生征战杀伐无数,立下不世功勋,就在准备卸甲归田之前,最后一次出征敌国时候,不慎被引入一处莫名地。十万部下部下几乎全军尽灭,最终走出莫名地的只有大将军和他的百名亲军随从,就凭着百名亲军,大将军将敌国灭国,之后世间少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修真世界多了一个名叫斗军门的奇怪宗门。
从开宗立派时候起,斗军门便不似一个宗门,更像是一只修士组成的军队。这样的宗门好战却与东一剑阁不同,极少与人斗战,真要动手便是真正的战斗,沙场征伐一般,不仅仅要分胜负,还要分生死,而且,也如凡间军队一样,打杀了一个,便会招来一群,不死不休。
不仅仅对敌时候如此,据说斗军门宗门内同门较技也不遑多让,一战比试下来,断腿断手家常便饭,甚至丹田受损,穴窍被毁,甚至修为尽废直接陨落的事情也不少见,这便是斗军门的立宗之道,唯有在宗门内穿过一场场考验,才有资格出来行走。换言之,斗军门行走世间的修士每一个都称得上是杀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数最少,据说阖宗上下不过百人之数的斗军门却与其他几家同列七大宗门,而且是哪家宗门都不愿轻易招惹的一家。
相比于其他宗门,斗军门弟子最少,行走世间的也同样最少,但有时候却最容易被人认出,就比如眼前这位,不止秦雀认出了他斗军门弟子的身份,周围其他人同样也认了出来,无他,就因为他身上这一副看起来有些古怪像的护身灵甲,据说这些甲胄就是当年斗军门开山第一代那些跟着大将军征战四方的亲军所穿过的随身盔甲。经历不知多少代后,原本的普通精铁锻造的盔甲早已变成了修士的护身灵甲,还是品阶不低的护身灵甲,不过相对于灵甲的防御之能,还有一重用途是用来表明他们的身份,区别就在他们胸口那一片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甲片上,就比如眼前这位,胸前一只暗红甲片,上面隐隐有一只下山猛虎的影子,猛虎通体雪白,表示着眼前这位斗军门弟子已经是一个灭杀了十名以上同阶或者比自己境界更高对手的白虎卒。
秦雀脑中闪着一切从龙飞那里听来有关斗军门的事情,来人已经穿过人群站定了脚步,与别人相仿,也在上下打量着秦雀,一边打量,一边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这位道友,有何见教?”皱眉的秦雀冲这位斗军门弟子沉声问道。
没理会秦雀的问话,又看了秦雀几眼之后,满身盔甲的斗军门高壮男子直接返身走开,背身之后,才传来一句话语:“有些事情不是你该想的。”
与声音一起过来的还有一道凌厉的气势,仅仅是一道气势,却让秦雀身形一颤,站定身形的秦雀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疑惑也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