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香港的电报,您老丈人一家可能要来武汉了。≥”
“这么快,他们不是才到香港没几天吗?”冷锋正在绞尽脑汁,写一篇演讲稿,这是老蒋布置的任务。
“他们在香港参加完那个医学会议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他们想早一点返回国内,而我们这边接待的人都是军统安排的,所以……”
“行,那就让他们回来吧,你去安排吧。”
“好的。”
这唐天元老两口也到武汉了,自己该怎么跟自己老爷子说呢?
这还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冷锋放下手中的钢笔,这演讲稿真是难写,自己就不是当演说家的料。
明天就要上台演讲了,这是专门给他露面搞的一场演讲,当然也是为了宣传需要。
时间太紧,没时间给他好好准备,推是推不掉的。
所以,一个上午,他一个人锁在办公室,几个小时下来,就写了区区几行字,这真是愁死人了。
他倒是想找人代笔来着,可找不到呀,谁看见都躲,这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演讲,那可别搞砸了。
就算是听众都是特意选出来的,不会出现砸场子的情况,可万一说不好,这脸上也是无光的呀。
怎么写一个小小的演讲稿,比打仗还要难呢?
哎!
冷锋长吁短叹,倒不是他没东西可以讲,而是可以讲的东西不少,但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有些东西讲了,那就等于是剽窃别人辛苦总结的经验教训,自己随口这么一说,别人辛苦就全付诸流水了。
这样不好,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表现的太妖孽是要遭天谴的。
他是行动派,说出来没人信,还不如拿出行动来,把事情干出来,事实摆在眼前,那才能让人信服。
“吃饭了?”
“我不吃!”冷锋脾气上来了,这心里窝火,着急呀,一方面心里惦记着藤县战场,这都火烧眉毛了,后方还在搞一些形式主义。
当然,也不能说搞这些没用,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鼓舞全民族抗战,坚定抗战必胜的信念这也很重要。
可要他是迫不及待的要上战场的。
“怎么了这是,不久一篇演讲稿嘛,有什么难的?”巫小云亲自把午饭端了进来,微微一笑道。
“不难,你替我写?”冷锋将钢笔塞进巫小云的手里。
“又不是我上台演讲,我替你写什么?”巫小云将钢笔轻轻的放在稿纸上,“这演讲,一回生,二回熟,你给军官讲习班上课的时候,那不是说的挺好的嘛?”
“那能一样吗,照你说的,这老师一个个都是演说家了?”
“那就是害怕了,害怕说不好,丢人?”
“我怕,我怕什么,这辈子还就没有我冷锋怕过的事情!”冷锋被激怒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脾气特别暴。
“你是军人,又不是政治家,就算说的不好,别人也会宽容的,我想,大家也就喜欢听你讲一讲南京保卫战的故事,你就讲给他们听就是了。”巫小云道。
“不讲!”冷锋哼哼一声,“有什么好讲的,再说这报纸上说的还少吗?”
“报纸上的说的都是记者们编造的,有的还道听途说,难道还没有必要澄清一下,免得这都当成真的了。”
“这个事儿,自然有记录战史的部门去做,我真不会讲故事。”
“那你讲过没有?”
“以前讲过,可那是几个人,大家彼此熟悉,说起话来没啥顾忌的,现在是面对几百上千个不认识的人,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那你把他们当成是你手下的兵?”
“你这个想法,我也有,可那不是我手底下的兵。”
“你就当是去征兵!”
“征兵?”冷锋愣了一下,这他怎么没有想过呢?
“不行,不行,我要是这么干,老蒋非把我撕碎了不可。”冷锋道,他已经吞了税警总团的五千伤兵了,再私下里征兵,这忌讳犯大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里是武汉,不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我就是牢骚几句,吃饭,吃饭,我饿了。”冷锋很快的就调整好心态,自己有些心急了,这是一个指挥员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今天老郭师傅特别给你炖了一条鱼,你尝尝?”
“特意给我做的,不是说了,不要搞特殊化吗?”冷锋有些不高兴。
“是我让他做的,鱼脑很补的,给你补补脑子!”巫小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让做的,我说呢,老郭师傅是个很讲原则的人,怎么会偷偷的给我开小灶?”冷锋嘿嘿笑了起来。
“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