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鳘恰好的开始撞击鱼缸。

苏暖走了过去，看着鱼缸里浑浊的水。她眼里有着看不清的情绪。

“亦良。”

没有回应。

“你还记得当初带回金钱鳘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这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然后我特别天真的又问你，要是它死了怎么办？”

“你只说了两个字。”

“不会。”

寂静了半瞬，左亦良关了电视，目光转向她。

“杨宇轩几岁了。”

“九岁。”苏暖没有一刻的停顿。

左亦良的目光深邃了一些。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不可能忘，除非有一天我不爱你了。”

说完，苏暖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

左亦良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苏暖放了洗澡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杨宇轩是他们当年一起救治的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做过换心手术了，没用，医生说还是会复发，能活几岁算几岁。

其实他问的不是这个孩子，是别的。

苏暖卸下的精致的眼妆，躺进了鱼缸里。

左亦良坐了很久，起身出了门。

苏暖听到声音匆匆出门跟了上去。

左亦良去了左殊的墓地。

苏暖不能靠近，远远的停在了路边。

左亦良站在左殊的墓前，看着一旁他母亲的照片。

他一直觉得父亲的污点就是这一生没有把爱全部给了母亲。所以他要自己只有一份爱，只给一个爱。

可他现在……

冬天墓地里风很大。

左亦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一如既往的声音。

他脸上有着看不清的表情，在屏幕微弱的光的照射下透着那么一丝落寞。

——

沐之看着手机上被拦截的号码。

她没有一丝睡意。

可能因为睡在陌生的地方，可能因为一直睡不好。

手指划到大弟子那里。很久没有打过了，最后她还是没有点开。

关了手机，闭上了眼睛。

顾长轩在看着邮箱里积攒的文件。

他陪了沐之一天，自然没有工作。

但是绝对不能落下，顾易泽的动作越来越大了，竞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

他要给沐之最好的生活，就不能输在这一步。

隔壁睡着她爱的人，他在这里办公都是幸福的。

这种感觉真好。

十分钟以后，沐之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下了床，拉开窗帘，看着酒店外面的夜景。

她真的是太闲了，才会让自己想的太多。

回忆总是控制不住的进入脑海。

当初在蓝尊，他送走她的时候。

那目光有多留恋。可能是一生一死的瞬间，他选择自己死。

被他爱上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当初做选择的时候，不犹豫，因为她知道既然能爱上第二个人，就说明她已经不爱第一个人，或者说，没那么爱了。

但是这是她，她能干脆的做了选择。

可能换了他，他不能。

因为他们投入的感情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