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问她还爱不爱左亦良。
怎么可能不爱。
她不在中国的那段时间,独处的时候总会想到左亦良的样子。
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样子。
遇到左亦良之后,她觉得她从前十几年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攒足运气遇到他。
但是现在看起来,她的运气只攒到了现在。
可能是她手上鲜血累累,终究罪过太多,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可能会这样,所以选了寒辰,因为寒辰最适合,无关幸福,无关爱情。
但是他遇到左亦良以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她接受不了。
她也曾经有那么强烈的想法,要和左亦良在一起,什么都不顾。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
她不能,她不能让左亦良因为她受伤,她牵扯的事情太多,她还要完成的事情都太危险。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与你风雨与共,你只想他无病无伤。
到了现在,左亦良几次受伤以后,她发现最大的奢望,竟然是只希望他平安。
——
唐古舞走后,左亦良处理完了冷氏的文件,没有去医院看苏暖,他回了家。
从他醒来这些日子,都是忙碌的,回来基本上都是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他没有看到金钱鳘。
金钱鳘只要没事情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左亦良那么忙,真的没看到它。
特工已经找医生医治了金钱鳘,看到左亦良回来,等着他下命令,是让它生还是死。
左亦良走到了金钱鳘面前,金钱鳘动也不懂,只用一双硕大的眼睛看着左亦良。
这是苏暖养的鱼。
但是他模模糊糊的似乎要想起什么,却已经被禁锢。
他回了房间疲惫的洗澡,草草的擦了一下头发,头蓦然间痛了一下,左亦良回眸看了一眼浴室,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走了出去,看着空荡的房间,想想起什么,他一直在忙。
没从自己的房间里找什么,想来也是找不到的。
房间这么空,左亦良不抱希望的拉开了一个抽屉。
是照片。全家福,都是以前的照片,下面压着一张纸,左亦良抽了出来。
幽深的眼眸缓缓睁大。
是一张化验单。
沐之,二十一岁,女,怀孕。
是当初沐之让一号写的。
沐之是林沐之?化验单不可能不写姓,姓沐?
那是谁……
左亦良的眉头蹙紧,他坐到了沙发上,头痛欲裂。
但是他强撑着,如果忍住,可能他能想起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投降。
痛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痛了。
神经像是有一根针,在一根根刺的痛。
脑部像是有两个铁块,一直在晃动。
痛到他什么都思考不了。
左亦良的表情极为痛苦,但是他强迫着自己一定要记起来。
记起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