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鹿死了，什么都没说。

沐之脑海里想起齐鹿最后的表情，他是想说什么的，可是来不及了。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就算知道查不到她还是要查，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就这么放弃，她不知道她坚持到现在的意义在哪里。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困难，知道可能需要的时间会熬到她等不起。

但是如果放弃，她就找不到她努力活着的意义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需要为之努力的人，想让在乎的人过得更好，也有些人，没有在乎的人，他们活着之为自己过的更好。

为自己而活。

但是沐之没有。

因为她已经到达了别人不可企及的高峰，看遍了最高处的风景。

这世界没有她喜欢的地方，没有让她留念的地方。

大熊已经是她的支撑，如果大熊有事，她想不到自己会不会溃不成军。

大熊看着沐之的脸色，知道她大概想到了那些事情。

他不能说什么，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沐之这些事情的人。

知道她生无所恋。

所以那年遇到的那个高僧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

他也去给沐之搜集过漫画，但是他自己都看不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沐之的时候，沐之说太俗了，这只是故事，不是人生。

他以后就没找了，能看到沐之做动画的时候，他会很高兴。

回基地的时候，寒辰已经醒了，他在看沐之做的电影。

沐之做出的电影的音乐从来都是英语，这是习惯，没人分析的出来为什么。

寒辰想看结局，但是他更想看沐之给出的结局，蔺正给了两版结局，沐之用了哪个。

他只想看沐之的想法。

——

左亦良醒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站的像柱子的特工终于松了一口气，“左少。”

左亦良坐了起来，看着一眼外面的天色，目光清凉。

特工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怀疑左亦良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医生检查的时候说了，不要让左亦良强迫去想什么，他头部有没取出的血块，要是移位了，就麻烦了。

这一说，他们都知道左亦良估计是在快想起什么的时候痛晕了。

不知道他到底想没想起来。

他们看着他上了楼，回了房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左亦良失忆了以后，大概除了不记得人和事情，他不开口没有人能看出异样。

左亦良捡起了地上的化验单。

目光拧在上面的名字，沐之是谁。

他收好了单子，出了门。

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去医院，去了天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