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如果现在不组织抵抗,大家马上就会死,挡住了这一阵,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梁根生按住了手枪套。
“知道了,我现在就带我的小队去防御南线,我需要一辆坦克和4部ap36。”
梅文华敲了几下键盘,耸肩道:“我们只剩下一辆可用的坦克了,你带去吧,我再给你3部ap36和1部机炮型ap38。”
“足够了,那么,再见……”离去之前,梁根生犹豫了一下,回身向梅文华敬了个礼:“……最高指挥官同志。”
北京,国防部大楼地下三层,“刘云匪帮”临时总部。
继杨正金之后,刘云也从自家宅邸赶了过来,准备亲自坐镇总部指挥对特遣队的“围剿”,刚进门的他迎头就听到一个噩耗:三零五列车炮营遭敌炮火反击,装备损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刘云拧着眉头问杨正金。
临时总部的工作间里比昨晚空荡了许多,包括总理大臣张志高在内的众文官两小时前就登上了开往天津的专列,尚留守在这湿冷地下室的,除了总参众将外,就只剩下厨娘身份的文教大臣罗素兰阁下和临时顾问身份的刘千桦这两位女性。
“武海松驾驶的直十八被对方七架无人机围攻,武海松摧毁对方四架无人机后自己被击落,现在生死不明。我方失去了制空手段,所以无法阻止敌方无人机发现列车炮部队。”
刘云背起手叹了口气:“算了,那个武海松……我们总归还是要靠自己,列车炮部队之前总共打了几炮过去?”
“只有六发。”杨正金低头道。
“不管了,继续进攻。”刘云铁着脸,摇了摇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计划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能随便停下,即使没有列车炮,我们也要试着用其他大炮来轰击特遣队基地,我们消耗得起,对方则不然。”刘云斩钉截铁道。
杨正金没有异议了,他从不认为刘云说的话全对,但他知道,他只能服从刘云的意志——尤其当这意志中流动着鲜红的钢水时。杨正金相信,在关键时刻,只有拥有钢铁般意志的领袖才有可能解决一班优柔寡断之辈无法解决的问题。
五万大军在这钢铁的意志驱动下涌进了军都山的峡谷林地中,向神秘的敌人展开了目的为“消灭”的行动。
1904年4月30日20时55分。
步兵第一教导旅二团一营的657名官兵正以松散纵队队形通过一条山谷,队伍后面跟着3辆配备有75毫米野炮的试制二号战车,此时,无论徒步步兵还是战车乘员全都满脑袋问号。
“我们究竟要去干什么?”一名连长问营长。
“我不是说过了吗?消灭一群从小汤山甲等研究所逃出的一伙叛匪。”营长说。
“可我听说这一带昨晚发生过地震,京城的人不都疏散了吗?为什么还要我们来这里?”那名连长显然早就满腹牢骚了,此时还真是不吐不快。
“这是上头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什么都让你知道就不叫绝密特别行动了。”营长不耐烦道。
两位长官后头,几个小兵正在窃窃私语。
士兵甲:“看到后面那几个铁家伙了吧,听说那些叛匪手上有好多这种怪物。”
士兵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叛匪呢?那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带着秘密装备叛逃到俄国吗?这不是神经病吗?”
士兵丙:“我看根本就不是研究所的一小股叛匪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政变未遂逃入山里的一大股军队,要不然怎么会把整个师都拉出来了?一个研究所能有多少人?就算全都成了叛匪也用不着咱们整个教导师来围剿吧?”
士兵丁:“嘘——小声点,没看到那两个黑军服的禁卫军官吗?听说是国防部直接指派到部队里来的督战官兼情报员,听到谁多嘴就记下他的军号,事后要一一清点算帐的。”
士兵甲:“管他去死,妈的,天这么黑,就几根电筒一堆火把,被人伏击的话不死光光才怪。”
士兵乙:“少在这乌鸦嘴,想死你自己找个悬崖往下跳去,前面已经由旅属的侦察二连扫荡过了,还伏击个屁……伏击,呸呸,真不吉利……”
士兵丙:“你们看,左边山上有一对绿绿的东西,好象是狼眼睛哪……”
士兵丁:“……救……我被打中了……”
数道曳光弹的光链划破夜幕扫荡过一营的队伍,人类的哀号之声顿时充溢了这条原本寂静沉闷的峡谷。
三辆试制战车急忙停车,打开炮塔顶部的探照灯企图搜寻敌人,却招来一阵炽烈的扫射,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与剧烈的爆炸声后,三辆铁甲战车化为了燃烧的废铁。
此时,除了数十名中弹倒下者之外,一营大多数官兵早已机警地遵教令卧倒,机枪手和迫击炮手则半蹲着开始架设枪炮,预备反击,不少步枪手已经向刚才曳光弹发来之处频频开火。
忽然,一连串灿烂的火球在众人上方五六米的空中急速绽开,暴雨般的弹片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