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就情报处的说法,俄国铁路系统现在很乱,这样一来军队和物资的运输距离就应该越近越好,手上真有支机动部队地话,与其横穿大半个东欧外加大半个西伯利亚去援救迟早要放弃的贝加尔方面,不如选择相对较近的土耳其斯坦下手,来得现实一些。西北方面军现在分成南北两个集团。南集团第10集团军十余万人孤军深入,北集团两个集团军二十万人也正在实施缺乏侧翼掩护的钻突作战。除去负责掩护巴尔喀什方面的两个师,方面军直接掌握的预备队只剩下两个师。如果俄国统帅部了解到这一点,手上又正好能抽出相当数量的预备队,想要赌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集团吃掉,或是各个击破,彻底打垮西北方面军,籍此打破我军总体平衡,打乱我方战略计划,以改善整个对华战线的态势——这一点都不奇怪。”
“照你说。毛子真要对西北方面军下手,会先吃那个集团?”
张遥前想了想,起身走到地图架前,拉动吊绳。放下一张巨幅西北战区作战地图,拾起架前半人多长的教鞭指点起来。
“就交通线来看,毛子要对付我们西北方面军。有六条线。”
“最南是通过里海水运,从克拉斯诺沃茨克上岸,往阿什哈巴德、查尔朱、布哈拉方面推进,从正面攻打我第10集团军。”
“其次是利用顿河-伏尔加河水运系统,走察里津拉乌路线,经咸海南岸,沿阿姆河进入希瓦和布哈拉汗国地界,从侧面压迫第10集团军。”
“再次是走萨马拉-奥伦堡-埃克托别路线,向东南经咸海北岸,沿锡尔河向希姆肯特、塔什干进逼,包抄第10集团军后路。”
“再有是从阿克托别折向东,绕个半圈,走奥尔斯克-阿斯塔纳(即另一时空哈萨克斯坦首都)-卡拉干达-巴尔喀什路线,进逼方面军交通枢纽阿克斗卡,同时抄击我南北两集团的后路。”
“还有就是从阿斯塔纳折向东,走克列库-巴尔瑙..集团。”
“最后就是通过车里雅宾斯克-库尔干-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亚路线,集结于内线,伺机截击北上地西北方面军主力或西进的西北方方面军主力。”
刘百良皱皱眉:“可用地选择还挺多的……”
“任何一条路线都有可能被利用,如果由我决定,我会同时使用所有的路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借以掩盖己方的真实意图。”
“不愧是饮马巴尔喀什的张大将军……”苏蒙新在旁赞叹道,这应该不算是拍马屁——作为先帝近侍,今上亲信之一,他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向女皇之外的任何人摇尾巴。
张遥前面无表情地撇了苏蒙新一眼,手中的教鞭重重地点在地图右上角:“不过,就我个人的直觉,敌人最有可能会对西北方面军的北集团下手,具体来说,就是把北集团一部或主力引诱到这里——巴尔瑙尔周围,再聚以重兵围歼之。”
“直觉……巴尔瑙尔……”
刘百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起身走近地图架,随手抄起一个放大镜,掂起脚尖仔细察看起地图右上角的细节来。
半根烟地功夫,刘百良放下放大镜,严肃地盯住张遥前:“我不要直觉,我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