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九日,俄军后乌拉尔方面军全线反攻的第四天前的那张巨幅地图上,代表华军的红色长蛇正扭曲起身子,与多个方向射来的代表俄军的蓝色箭头激烈搏斗。
蛇头,也就是阿列伊斯克方面,被俄军优势兵力截断退路、团团包围的二装集和五集前进部队,正由萧斌中将统一指挥,以阿列伊斯克市镇为中心展开环形防御。
蛇腹,鲁布佐斯克方面,陆凯平上将正率二装集本队向北突进,意图以坚决有力的机动突击打破阿列伊斯克包围圈,救出前进部队,钱岚上将的五集本队则固守鲁布佐斯克,确保陆凯平部的后路。
蛇尾,塞米巴拉金斯克方面,严沧龙上将的额尔齐斯集团正与溯流而上的俄53集团军优势部队激战不已,由于敌装甲部队的有城以西的前哨据点迅速陷落,俄军已经逼近到塞城西北70公诺夫卡。
梁天河身后,情报参谋正在报告最新敌情。
“……现已判明,阿列伊斯克周围之敌,至少有六个军级建制,辖十二到十五个步兵师,三到五个骑兵师,配有大量重炮、飞机,还动用了一定数量的装甲汽车和装甲列车,在兵力兵器上对我前进部队构成绝对优势……”
“谢苗诺夫卡方向之敌,应有两个军,五到六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配属两个合成装甲旅,空中支援也十分得力,我额尔齐斯集团兵力薄弱,又缺少反战车手段。难以抵挡敌战车集团冲击。”
不等参谋合上文件夹,梁天河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裸露着烧焦痕迹的厚木门吱呀呀地合上了,参谋长严沧龙颇为犹豫地开口道:“前进部队……还不突围?”
“要突围,但不是全部。”梁天河转过身,回到桌边找他的烟。
严沧龙看了一眼桌上那份新到的电报:“真的要执行这种命令?”
“我们早知道会这样,只不过,现在才是打破幻想地时候。”
梁天河点上烟,屁股深深地陷进桌边一张还沾着些许血渍的熊皮沙发上,早已发皱的脸突然苍老了许多。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严沧龙提醒道。
“可能不可能。不由我们决定,你以为我对自己亲手组建的部队就没有一点感情?我把这些部队看得比我亲儿子还重要!可是在大本营看来,不存在不可牺牲的棋子!你记住,我们是为整个帝国,整个亚细亚的解放而战,而不是为了我们的私人感情!”梁天河的声音越来越大,激动之下,不经意将烟头戳到了沙发上,灼出一股皮革的焦臭味。
挥手拂去鼻前地焦味,严沧龙欲言又止。他知道,梁天河决心已下。他也知道,梁天河的心情与他一样沉重。
沉默了半支烟的工夫,梁天河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你来拟命令。”
数小时后,阿列伊斯克镇内一座坚固的石头仓库里,看完电报的萧斌中将垂下头,背起手,绕着墙根踱了三圈,这才吩咐参谋去把各部旅以上主官找来。
待众官到齐,萧斌语气平静地传达起命令来。
“接方面军令——第一,即日起撤销二装集前进部队与五集前进部队之临时编制。所部统编为方面军前进部队,仍由我萧斌指挥。第二,装甲第13、第16旅的重战车营临时[u.队。余部与骑兵第8、第临时编成转进支队,由装16旅旅长林易指挥。第三,二装集本队正向阿列伊斯克突进。预定八月二日前发动总突击,届时转进支队将在二装集本队接应下突出包围圈,之后,我萧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