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沈巡没什么表情:“我对陆小姐不感兴趣。看来你这五千块钱我是没本事挣。”
陆佳仪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恼羞成怒,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眼中的暧昧消失了,只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紧抿着嘴唇,片刻后突然冷冷嗤了一声:“可惜了,你感兴趣的那一位今晚肯定不会来,她给我整了一晚上,早就去睡了。”
沈巡皱眉:“你什么意思?”
一直顺遂的富家女哪里能承受被人这样羞辱,自然不会客气,刻薄反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那个骆小姐不一般。你们俩也真够装的,明明就是搞到一起了,还装得没关系似的,故意不住一个房!矫情!”
沈巡握了握拳,压着怒气。他也不知道这怒气从何而来。沈巡从来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可一旦扯到骆十佳,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竟然都忍不了一个陌生人诋毁她。
很多年前,她用那样绝望的语气对他说,她成不了最好的女孩。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是他心里最好的女孩,是他的骨和血,是他卑微的念想,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一缕飘渺的风。
“滚出去。”沈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一声低抑的吼声充满着震慑力。他面目冷漠,眉头紧蹙,看上去十分骇人。陆佳仪没见过男人这样,一时被他吼得委屈劲儿上来了,再加上被他羞辱的份儿,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我偏不出去,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多没面子!”
……若是换了年少时候的沈巡还会说两句漂亮话哄哄女孩子。这几年身边除了周思媛就没有女人了,对谁都没有耐心了。
陆佳仪不肯走,他不想与她共处,只能他走。拿了外套就出去了,抽了好几根烟,又在酒店前台接待处的小沙发上坐了很久,人冷静了很多才回房。
陆佳仪还没走,红彤彤的眼睛,堵着一口气瞪着沈巡。
沈巡这次语气平静了许多,但依旧冷漠。
“出去。”
两个字让陆佳仪颜面尽失。她终于不堪忍受,掩着面哭着跑了出去……
陆佳仪被偷,沈巡并没有多少同情心给她。这女孩太骄纵,也太自以为是。
沈巡倒是没想到,骆十佳这尊泥菩萨,自身都难保,却要多管闲事。
想到她早上说的那些话……
沈巡心底一沉,蹙着眉,再不去看她,直接回了车里。
到了西安市区,骆十佳就把陆佳仪放下了。两人算是不欢而散。骆十佳身上也就百来块,她没这么好心,陆佳仪也瞧不上她那点接济。
陆佳仪走了以后,骆十佳就一心一意去追沈巡的车了。沈巡车技很好,幸好她也不赖,总算还是给她追到了。
他的车停在路边,人正在路边一个水果摊买东西。他看了半天,最后拿起一个果篮,又拿了一整提香蕉。老板称完以后报出了价钱。
骆十佳误会了他,多少有点理亏。
默默走到沈巡身边,压着他要付钱的手,对那个老板说:“老办,你凯个实价,当坑外地人捏?耐俄不买咧,俄们奏咧。”
……
骆十佳方言一说出来,果篮便宜了十五,香蕉也瞬间少了近半斤的秤。
“你是西安人?”沈巡拎着买好的东西,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皱。
骆十佳并排与他走着,每踏一步都觉得仿佛不真实。
这片土地是她心里的结。
骆十佳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你的家人呢?”沈巡几乎是下意识问出这个问题,问完以后,他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他顿了顿,突然停下脚步,冷冷转过头对她说:“正好,找你的家人帮你回深城吧。”
骆十佳知道他还在生气,被他噎了也没恼怒。她眯了眯眼睛,露出了猫一样狡黠的表情,抬起头说:“怎么,你怕我跑你的钱?”
她咧着笑,厚颜地踮起脚凑近沈巡,对着他耳垂吹了一口气,暧昧十足。
女人总是有一些特殊武器的。骆十佳在他耳边娇声抱怨,一字一顿,意味深长:“说了肉偿,你又不要。”
沈巡身子一僵,一把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再靠近。
“骆十佳,适可而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