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灵却不知真相,见刘希东并没招魂,才恍然醒悟,以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回头看去,吴擘和刘山宗果然已经堵住了他的后路,他再想钻回屋里捉人质显然没那么容易了。
“耍我!”邪灵怒意暴增,但反而阴笑起来!
笑声由小渐大,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回声,这声音仿佛能穿透身体直达魂魄,震得刘希东身子颤抖,不得不以烟袋倒插在供桌上才稳住身形,一口逆血上涌,被他强忍着咽下,老脸却已然透出了纸样的苍白。
“孽障,找死!”刘希东抖手间,六根银针激射而出,如同电光般直射那邪灵面门!
这一击速度极快,且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银针瞬间便至,正插在邪灵的面孔上!
邪灵本来还在阴笑,没料想刘希东受伤之下仍有余力出手,被银针扎中,竟活像被卡车迎面撞了个正着似的,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凌空向后翻去。
他身后的吴擘见机极快,身形电射,一掌拍出,正中后心!
那邪灵被拍得噗的一口污血喷出,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又朝刘希东的方向砸了过去。
刘希东见状眼中一亮,猛挥烟袋锅,向他当头敲下!
然而,他这一敲却落了个空。
尽管连遭重创,那邪灵仍及时反应过来,奇迹般的刹住冲势,在被烟袋锅击中前的一刹那,侧身闪向了院中空地,灵活得令人咋舌。
刘希东和吴擘这番打乒乓球似的攻势,看得暗中的杨树林心里是七上八下,既为两人得手而庆幸,又担心被附体的佟赢娇被连累,尽管他已经看出,刘希东和吴擘手下都已经留了分寸,但佟赢娇一个柔弱女人,又哪受得了这番重手?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闪开的邪灵,见她稳住身形,看着似乎浑然无事,但嘴角黑血溢出,额头、眉骨和颧骨上插着的银针仍在颤动不休,披头散发状如疯魔,尤其是那双血色眼珠已然透出了黑紫之色,分明是受了不轻的伤,可即便如此,他仍在低声阴笑。
但笑了没两声,他就再次口喷污血,黑色的血浆喷在地上,袅袅飘着热气。
他悍然直起身来,歪头一口血水吐出,抹了抹嘴角,挥手将六支银针全都拔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这银针竟毒辣的很,入手便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他的手上冒起了黑烟,他赶紧甩手丢在地上,这才抬头看向刘希东,声音略带沙哑:“小杂碎,还真特么有两下子。”
说着话,他忍不住又阴笑起来:“可惜啊,你们的心还是太软了,怎么不敢下死手呢?”
刘希东冷哼一声:“给你个机会,你还不醒悟!”
“呸!你们这些小辈就是这样,占点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供桌走近,供桌上的烛火虽然被刘希东用阳气护住,但此刻却仍被阴风刮得呼呼作响,眼见随时都会熄灭。
刘希东烟袋往火苗上一挑,两支蜡烛的火苗顿时上扬,稳固下来。
可没等他抽手,与他互成掎角之势的吴擘突然断喝一声:“当心!”
刘希东只觉脑后生风,当即歪头闪避!
一只青色手臂仿佛自虚空中探出,擦着他的侧脸猛戳了过去,歪头一看,那好像是一只女尸的手,只不过五指如钩,若被它戳在后脑上,结果可想而知。
刘希东想也不想,避开的瞬间便已挥起烟袋砸了过去,手臂顿时化作一股青黑之气消散。
但几乎是同时,他和吴擘身周的空气都开始震颤,就像是巨石入水掀起的涟漪一般,飞速扩大,四面八方都相继裂开了一道道缝隙,青黑色的烟雾自缝隙中溢出,袅袅上升,旋即笼罩了整个院子。
刘希东和吴擘全都神色大变,吴擘不禁惊道:“阴神!”
那邪灵的阴笑声又响了起来:“让你们知道又能如何?”
他这边话未说完,刘希东已然一屁股坐到了棺材盖上,盘膝闭目,竖指如剑,口中喝道:“小吴,带人,快跑,老子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