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进门秦高峰正襟危坐把四个人刚刚写好的报告,往桌上一拍,所有人都知道,又得重来了,果不其然,秦高峰一拍立时就开始了:“越干越干回去了,报告也不会写了,你们写得什么?”肖成钢,你啊,什么时候任务报告能写得超过一页,你就能升一级了啊”看你写得这字啊,你就开枪往上射,也不至于拐这么大坡度吧?”
说话着秦高峰亮着肖成钢的报告,这孩子实诚,从来都是大白纸上歪歪扭扭画几行简明抚要的字,顶多他自己也是勉强认识,秦高峰一,其他仁偷着乐,肖成钢悻悻然吸吸鼻子为难地说着:“秦队。我就这水平,抓人犯是靠枪又是靠笔。你让我学那玩意有什么用?”
“哟,”还有理了,重写,你们的都重写秦高峰把东西一递,郭元一接愣了,肖成钢通不过那正常,他永远就通不过,可自己写得应该没问题呀,这东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队里有时候统一组织讨论或者报功的时候参考一下,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被卡住的情况,一愣脱口问了句:“秦队,我们,是不是那儿写得不对?”
一闪而过的事让老成的郭元有几分怀疑了,回来简凡就被秦高峰关到了会客室不…川二,就等着几个人的报告,而此事中又是申平安、叉是甲,四那咋小外商儿子,还有俩武警,还有被烧了武警装备车,暗暗地省得这事不这么一问,秦高峰抬头眼里多了几分嘉许,看来这几个人就郭元识大体,笑了笑说着:“写得都对,就是不符合事实。”
“啊?事实?”王明惊得心里乱跳。
“说什么来着吧?那车能让你白烧了?”肖成钢也明白了,指头戳了行良德一指小行翻着白眼剜了一眼。
“闭嘴。”秦高峰轻叱了句,一念之起干脆明话暗说了:“瞎猜什么,这事实是你们这一组铁三角带了个实习,郭元、肖成钢、王明、行良德四个人一组啊,什么时候就出现第五个人了?你们这不瞎掰吗?有第五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哦”郭元恍然大悟,喜色外露着点着头:“对对对,皿个人,我糊涂了,我们马上改
“等等,还有。”秦高峰道着:“你们得就事说事啊,武警俩辆用车逃逸的越野车小行,我问你,谁教你这办法,还学会放火了?是你干的?网进队几天,都学会撒谎了是不是?这放火的事是你扛得起的?。
“我,队长,我”行良德此时肚子里暗骂着简凡,可不知道这事捋了那根虎须让队长如此不悦,听话音队长不让暴露第五个人,那么这个唆使放火的,岂不是就自己一个人了?
“队长,我知道,我知道。”王明举着手,一下子听出队长在护着小行了,把小行一把拉到背后,笑着解释着:“我们当时三介。人在墓园里围着目标四咋。人,俩名武警从背后跟了上来,外面的停车点是一个斜坡,没有拉手刹的情况下前车向后倒退两车相撞,在碰撞的过程起火”经过就是这样,对不对,你们瞎了,没看见啊?”
王明赶紧地问着肖成钢、肖成钢点头,问着小行,小行弱弱地看着秦队似笑非笑的眼神,赶紧点头,一下子形成共识了秦高峰一挥手:“去吧,赶紧写出来,要客观点。实际点,最好符合现场的情况,我等着给你们请功呢。”
“是
四个人并排敬着礼,终于明白秦队长的深意了,一敬礼一母头,介。个捂着嘴偷笑着,踢踢踏踏出了办公室。
一切尘埃落定了,一俟四人溜了,秦高峰一伸懒腰坐着做了个扩胸动作,然后是起身扶着警帽,整理了整警容,大踏着步径直出了办公室,悠闲地踱步到了会客室前,手指一勾,把门口的守卫撤了,敲敲门,没有声音。干脆推门直进了会客室,网被那四个逗乐了,进门又被这儿滞留的一位逗乐了,只见得简凡翘着二郎腿,正悠闲地品着大队待客的劣质茶叶,还故作深沉地夹了支烟吹着圈圈,逍遥得紧,站在门口,又是常用的口吻不阴不阳问着:“哟,清闲着呢?简凡,心理素质不错啊,网上泄密是你搞得吧?我现在怀疑晋安街的大堵车也和你有关”噬,你这是严重破坏公共秩序罪名啊,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当警察不求无愧于人,但求无愧于心。”简凡神神叨叨说了句。
“这句话,很耳熟。”秦高峰道。
“队长,您的格言呀?,小简凡怪怪地问。
“是吗?别转移话题,我问你真话,不是格言。”秦高峰道。
“在你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格言就是最好的回答。”简凡眉毛挑挑,很高深莫测。
或许有了这句话秦高峰已经十有知道正确的答案了,笑了笑,不知道是为最终这样一个好的结果而高兴。还是在的自己亲手培养了这么一个怪胎而苦笑,笑了几声很干很涩,踱了几步站到了简凡面前,伸腿一踢把简凡的二郎踢成了正坐姿势,不理会简凡瞪眼示威,直接说着:“别给我装孙子,有俩条路,你自己选。”
老一套,只是简凡现在惴不准秦队长会不会揪自己的小辫,不屑地说着:“别装深沉,想干嘛直接说。我这人很有原则性的啊,没有证据,想给我乱扣帽子,没门。”
“好,第一条路,我把今天的发生的事实如实向上汇报,说不定给你个优秀市民奖什么的”不过那把车点了,就不好说了;这个事得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出的主意涅?”还有那莫名其妙电视台的存档录像被人冒领,这个是不是也得彻查到底?”还有啊,晋安街一堵车,堵得莫名其妙,而你就在晋安街中心,是不是也能提供点什么情况?”我尊重你的原则啊,没有证据我不会乱给你扣帽子,不过这证据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找吧?秦高峰隐隐晦晦地说着,说得简凡眉毛颤了几颤,眼珠像个加力的玻璃球乱打旋,看得秦高峰又确认无误了几分,知道是这小子在使坏,最车就不是小行能干出来的事。
“那咋”秦队,”原则不原则吧,先放一边,,你知道我这人原则性不那么强,第二条什么路呢?”简凡看着秦高峰并没有声色俱厉,知道这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办事宗旨起作用了,只要申平安归案,就是有千般丑也遮俺得住了,这一问,果不其然秦高峰笑着不客气了,一指窗外道:“第二条就简单了,趁着天没黑,赶紧滚蛋,有人问我就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声音,带着简凡常有的那种不客气和戏诗,不过这个不客气让简凡霎时乐了,浑身一轻松,弹等也似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叨叨着说着:“早说嘛,憋了这么久,搞得人多紧张”那回见啊秦队,甭送我了,我知道你不待见我。”
说话着大大方方起身就走,嬉皮笑脸地告别着,走了几步秦高峰突然在背后喊了句,一俟简凡顿步回头,就听秦队笑着道:“看你这样还是喜欢当警察的,怎么样简凡,有人让我问问,想不想回来,手续的事不难。
“嗯”要是当重案队长,要是有您这么一位指导员辅佐,还是可以考虑滴简凡孰无正色地说着,秦高峰一笑,省得这货根本没当回事了,笑骂着:“那你还是滚吧,我不会给机会翻身的啊。”
“都说了你瞎操心,你觉得我还需要靠那身警服翻身吗?”
简凡一笑,头一扬,尔后是头也不回地出了会客室,奔下了二楼,奔出了这个熟悉的重案大队,奔到了大街上,拦了辆出租,上车直驱特警支队。
一切从此都结束,一个真相的浮出水面就意味着另一个真相要永沉海底,现在都在观注平安这艘浮出水面的巨无霸,估计没人会在乎自己这只沉在水下的小王八了,这件有愧于人无愧于心的事做得简凡心里惴惴不安,直到此时才晓得一切都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