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小心点,这个放阳台上……这边………”
门咣当开时,简凡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指挥着后面的人,次弟进家的好几个,穿着工装,足有四五个人,大大小小的盆景流水介地从门外运送进家里,正在家中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着瓜子的杨红杏有点讶色地看着忙前忙后的简凡,几次要出声发问,却不料简凡忙得连媳妇也顾不上,招呼着搬运小伙,放到了东西,结了运费,直把人客客气气地送出门,等回头再看杨红杏时,神神秘秘笑着,只等着老婆出声发问。
不料老婆没说话,只是几分不耐烦的盯着,就那么有点烦燥地盯着,经期孕期包括更年期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这种烦燥的表情加上瞅谁都不大顺眼的眼光,简凡神神秘秘地一笑,赶紧解释上了:“哎哎……老婆你别生气呀,阳台上那是一株幸福树和雀梅,回头卧室里吊两盆小藤萝……有点绿色花花草草的,有益身心啊,我专门给你挑的……”
“瞎折腾……昨天要学茶道摆了一摊,今儿又折腾盆景,你是那块料么?”
杨红杏明显对手脚嘴巴都闲不住的简凡有点不耐烦,悻然一说,又坐到了沙发上,怀胎十月,这肚子大的出奇,一坐哎哟了声,紧张地简凡赶紧上前搀着,边搀边笑着说着:“谁天生就是那块料,还不都后天学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揣摩和学习如何优雅地生活,以前光顾吃,那是不对地,等你生了宝宝,咱们开始把生活来个彻头彻尾改观,做做生意,品品茶茗,听听音乐,儿子再大点,咱们出去散散心,各地逛逛,多好啊,是吧……想不想?”
“优雅!?”杨红杏愣了愣,第一次从满是食材的老公嘴里听到了这个新鲜,有点奇怪地打量着简凡,似笑非笑地促狭样子,很像要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的前奏,不过好歹这份心意还算让杨红杏满意,不过想想从言行难一致的老公,摆摆手,把凑上来的简凡拔拉过一边:“得了……你浑身贱骨头,长不出那根雅骨来,安安生生别捅乱子就成啊。”
“咦哟,怎么看你老公的,太伤自尊心了吧。”简凡一欠身,很郁闷地说了句,心里暗道,丫的,起反作用了,看来在老婆眼里的印像不是那么容易颠覆的,果不其然,简凡一辨,杨红杏吃吃一笑贬损着:“你妈说的啊,今儿上午还说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妈说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我把你看严点,你从小就鬼大…呵呵……”
精心设计没营造出浪漫氛围反倒勾起了陈年烂事,搞得简凡直翻白眼,心里直呼失策,老婆快生产了,老妈专程从乌龙来帮忙了,估计这婆媳俩闲在家没少扯旧事,一念至此,简凡哎声叹气着啧吧嘴,悻然说着:“你没事多动动身子,少动动嘴巴,我就纳闷了,人家婆媳是仇家就说不来,你俩还跟娘俩似的,什么小话都说,好像我成上门女婿了?她说话能听呀?她还想让你再多生俩呢……你同意不?”
扑哧声杨红杏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是婆婆来大原之后常念叨的话题,而且还不时拿自己做示范,你看这很明显嘛,多生几个没准那个就有靠头了,一说这个就拿儿子举例,看看,原本说闺女有出息儿子没出息,现在倒好,有出息的出了门不回家,还就没出息的能靠得住……
杨红杏笑着,不时地把梅雨韵的语录搬出来,这些年老妈最津津乐道的是以小时候的没出息和现在有出息相比,形成极力反差,以证明当**培养有成、教育有方,只不过听到老婆耳朵里,更感兴趣的却是乡下摸谁家地瓜、柜台上偷自家钱、和费胖子拽那位女同学的裙子被家长找上门了之类的糗事,说笑中不无取笑简凡的意思,而且这些事,似乎成了媳妇怀孕在家很好的乐子一般,瞅空就和老妈梅雨韵唠个没完。
现在,简凡对那种聋男人娶盲女人的幸福婚姻倒是真有体会了,原本光俩口子在家还尚可,不过只要杨红杏那几位死党一来,或者有其他人来,原本知性达意的老婆就变得碎嘴长舌了,怀了十个月娃娃似乎性子也有点变了,越变越像唠叨起来没完的老妈了。
“哎……”简凡叹了口气,听着老婆的乐滋滋地说着,这次老妈来带着的那双虎头鞋还是奶奶纳的底什么什么地,从做工到针线到绣花问了一大堆,简凡却是被嘴都插不上,每逢这时候,简凡总是喜欢钻厨房里,看来今天苦心孤诣想颠覆的感觉一点成效都没有,于是干脆把随手带回来的一样包装扔到沙发上,对老婆说着:“歇歇嘴,送你的礼物。”
“咦?送什么礼物?又不过年过节……你就过年过节也没送过我呀?”杨红杏停下了唠叨,诧异地问了句,简凡转身往阳台走着,边走边说着:“逗你高兴高兴呗,省得你一天编排我抠门。”
“哟……是个包包,杨红杏拆了包装,根本没有听到简凡说话,眼前只觉一亮。简凡进了阳台,鬼鬼祟祟地又伸头瞧着,老婆正捧着包,像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了芭比娃娃一般爱不释手,一看老婆侧头,赶紧躲了躲,就听老婆在大声喊着:“简凡这包多少钱?”
“地摊上了买的,便宜货。”简凡靠墙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知道你也不认识什么好东西……”
杨红杏一听,倒觉得正常了,就像所有粗心男人一样,即便是简凡比别人强一点,也只是强在嘘寒问暧和对吃的食不厌精上,关心更多的是你吃饱了吃好了没有,要不就是关心存折上的数字增长了多少,这确实是一种幸福,不过泡在这种单调的幸福里久了,也不觉得有多幸福了。特别是怀孕期间这长长的一年,人胖得不像样了,脸上斑斑出得也不像样了,很少出门的杨红杏不仅对于幸福麻木了,甚至于身边的丈夫也多少有点麻木了,除了关心肚子里的宝宝,除了和相熟的蜜友、婆婆、老妈和刚出狱的老爸聊聊,几乎对身外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过此事稍稍让古井无波的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拿在手里那个包、那个女式的坤包,HERMES包,很经典的黑红搭配颜色,匠心独具,柔软的皮质抚过是一种舒适的质感,纤长的提带那个优美的弧形,似乎能让人想起若干若干年前,还是青春靓美的少女时代,背着这样一个包招摇过市,没准会引起很高的回头率……
“这死东西,故意让我难堪呢……”
仅仅是眼前一亮,杨红杏又是心里暗暗道了句,没有感激,反倒多了几分埋怨,家庭破碎,父亲锒铛入狱,从人见人捧的官二代中落到普通草根,那份巨大的心理落差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过来,好在收获了一份艰难的爱情,好在这个多舛家庭总算破镜重圆了,只不过那本该无忧无虑,青春飞扬的少女时代,还到哪里再找得回来!?对了,还有这份礼物,谈恋爱的时候都没送过什么,结婚后除了交存折本也没送过什么,不送也便罢了,偏偏在这最不能送的时候,送了自己最不需要的东西……就这东西,现在还用得着吗?低头看了看凸起的,几乎遮着看不到脚尖的肚子,浑圆,几乎撑不住的衣领只能穿着大罩衣的肩膀,杨红杏撇着嘴笑了笑,那份飞扬的靓丽,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悻然翻着这个漂亮的包包里,丝巾、香水、珐琅,几样小物件,摆弄着,既有喜欢,又有无奈,可是就一点勇气都没有挎上包、系上丝巾,站到镜子前……
一想现在自己丑得不配这个包了,一想起这还是个便宜货,杨红杏有点忿上心头,拿着东西往沙发边一扔,气着了……包翻滚了一下,又是让杨红杏眼前一亮,或者准确地说不是眼睛亮了亮,而是包上的标识反光,让杨红杏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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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弄巧成拙了……”
简凡看着老婆把东西扔了,暗骂上成医生了,这主意看来并不怎么样,从结婚老婆就很体贴,说是接管了财政大权,其实就是放放存折本而已,从来不过问家里钱的去向,不但不过问,反而还隔三差五提醒着简凡别忘了关心乡下的爸妈和爷爷奶奶,简凡知道经事的人最懂事,恐怕自己媳妇比谁都懂得那份亲情的珍贵,虽然和自己老妈关系熟稔带来的副作用不小,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总比婆媳妇合不来要强许多吧?
虽然有时候免不了要唠叨,虽然有时候免不了有点小性子、虽然有时候免不了辨几句、虽然现在怎么样怎么丑,特别是怀孕愈久脾气慢慢越大,那怕就有一大堆问题和毛病,简凡还是觉得那里亏欠了老婆很多,那怕自己就在外面没有那档子烂事,依然是心里难得安生。
结婚久了,或许真像成医生所说,失去的新鲜感了,慢慢走向麻木了……有时候简凡免不了想起,那个阳光初升的日子,站在队列里初识,那么高傲,那么跋扈的杨班长;想起课堂之上,俩个人眉来眼去,想起抗洪归来,那份还带着羞涩的吻,更想起了俩个人黯然离队,长街雨幕中的那个长吻……甚至于,甚至于在结婚前那段并不长的恋爱,现在想起来也是如此如此的神往,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在安逸中变得渐渐麻木要强……
不过,好像变不了了,简凡有点颓然,蹲到了阳台的墙角,无聊地拔弄着幸福树盆景的土,幸福看来像这棵盆景树一样,缺乏养分的滋润和成长的空间,长得这么小……
“简凡……”
身后,有人再喊,简凡应了声,回头,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阳台门口,正看着自己,一应声,诧异地看着老婆的变得很正色的脸庞问着:“饿了?”
“不饿……那个包你哪儿来的?”杨红杏突然问了句。
“买的。”
“花了多少钱?”
“几十块呗,便宜货。”
“骗人。”
“没骗。”
“就骗人了。”
“就没骗,拿出证据来。”
“嗯?……你当我和你一样没文化是不是?”
杨红杏似嗔非嗔,剜了一眼,似嗔而爱,简凡心里一阵惊喜,这表情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笑而不语也不承认,像在考较老婆的眼光似的,杨红杏笑着道:“……HERMES这个品牌创立于1837年,比LV还要早,奢侈品的内涵不仅仅是奢侈,还代表一种文化,你真以为我不认识呀?外层的标识容易仿制,可那个镶钻纯银的马蹄标志谁仿制得了?”
“咦?我还以为我老婆多朴素呢,这个也认识呀?”简凡兴致来了,笑着站起来了,倚着墙,饶有兴致地看着杨红杏,杨红杏却是笑了笑道:“女人重穿大于吃,重外表过于内涵……我就不知道,舞云她们天天念叨我也知道了……这多少钱的包,款式挺好的,看不出来,你也会挑女人的东西哦。”
“九万八……一点都不打折。”简凡做了个很拽的手势,对于实用主义者花钱买这么贵的奢侈品,确实有点心疼,不光简凡心疼,一听价格连杨红杏也有点咋舌:“啊?这么贵?”
身份变了,似乎观念并没有多大改变,俩人都心疼。
“嘿嘿……心疼了。”简凡笑道,看着老婆心疼,好像自己倒不心疼了,装腔作势说着:“咱们市里就这么一款,华宇奢侈品专柜,还就这一款,我听说这是独一无二的,每款标识后都有设计者的签名,放那柜里,没几个人敢买……嘿嘿,我就买了,我说我给我老婆的,咦哟,把那女老板感动得呀,多送了三样东西,就那丝巾香水什么的……”
“送也白送了,我那穿得出去呀?”杨红杏几分欣悦,几分失落,不时地抚着肚子,简凡轻轻的搀着,直搀着坐到了阳台自己喝茶晒太阳的摇椅上,把老婆放稳了,放好了,小心翼翼地给老婆拢拢头发,眼睛如初恋般地深沉,直看着妊娠斑一脸,昔日英姿飒爽,此时膘肥体胖的老婆,很正色地说着:“老婆,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
扑哧声杨红杏张着嘴哈哈大笑,这个迟来的爱的表白,除了可笑恐怕再生不出其他感觉来了,躺着笑着说了句:“别肉麻啊,买点东西就想讨好。”
“你别笑啊,我说的是真的……这两天的咨询了一个婚恋心理学专家,她说婚姻会在失去新鲜之后慢慢僵化变得麻木,我问她有什么办法,她说需要一个颠覆性的改观,我想了想呀,我们也确实需要改观,这几年老是关心生意,揣摩厨艺,很多时间有点忽略老婆你的感受了啊……现在我们终于熬出来了,钱也存着有点了,爸也出来了,儿子也即将出世了,我想呀,以后咱们确实需要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优雅一点,悠闲一点,逍遥一点………你说对不,杏儿,咱们以前那么难都牵着手走过来了,以后再怎么难,总不会那时候还难吧………”简凡给杏儿捏着肩膀,轻轻地摇着,轻轻地说着,说着的时候凑到了杨红杏脸上,不料却看到了两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下来,本来温馨无比,一下子搞得简凡手足无措,赶紧地拭着那颗感情丰富的泪,惊讶地问着:“这……哭什么?”
“谁哭了!?”杨红杏又是欣喜又是感动,也不承认了,简凡笑着凑上来问:“那你同意我刚才的话么?”
“嗯……”杨红杏仰面,点点头,不过又有点难色地看看自己的肚子,迎着简凡的眼光,不自然地摸摸自己发福的脸蛋,简凡笑着,轻轻作势亲了亲:“从某种角度上讲,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一生最美的时候,闪耀着的母性的光辉嗳……而且这只是暂时的,一生完宝宝,一煅练,很快就恢复了,到那时候,咱媳妇一打扮又是美女一个,天下无双……”
杨红杏听着,被这真真假假的情话说得眼热心热不已,似乎很久很久没有重温俩个人的温馨世界了,此时的黄昏如此如此地甜蜜,耳边响着丈夫的轻声慢语,心里浮着微微的感动,仿佛在这一刻,又回到了恋爱的时光,听着,笑着,仰面揽着丈夫的脖子,轻轻的、湿湿的,四片唇印在了一起,久违了的温馨又回到了彼此的感觉之中……
哎哟……杨红杏正忘情地吻着,不料一声轻嘘,放开简凡了,简凡一惊问着:怎么了?
“又踢我……”杨红杏抿嘴笑笑,幸福而无奈的眼神,指指自己隆起的肚子,是被肚子里的儿子打断了,简凡倒不觉得懊丧,抚过老婆的肚子,眉头一皱笑着压低声音道:“这小屁孩,吃醋了啊……呵呵……哎杏儿,预产期都快到了,怎么没反应呀?”
“医生说这很正常,延迟半个月都有可能。”杨红杏道。
“哦哟……这小东西,倒和他爹挺像啊。”简凡抚着,轻轻地抚着,像一件绝世奇珍一般,两眼放光,杨红杏随口问着:“还没出来,你怎么就知道和你像?不能和我像呀?”
“我是说性格。”简凡道。
“咦?没生你就知道性格?”杨红杏诧异道。
“嘿嘿……当然知道,你看他和他爸样,一进到身体某个部位里,都不想出来……嘿嘿……”简凡的手不老实了,轻抚到了老婆的脐下某部位,yin笑着说着,杨红杏顿时省得了什么意思,拳头狠狠地擂着简凡,简凡呵呵笑着,头拱在老婆的颈间怀边,俩个人轻声细语嘻笑说着,说什么呢?恐怕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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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充满了不可知,绵绵情话正延续着的时候,门光声响着,听到了老**声音,下午是俩家妈妈相跟着却逛街了,估计这会儿回家了,耳鬓厮磨的俩人听着声音,下意识地都松开了,杨红杏边叫着简凡扶我起来,还没起来就听到婆婆梅雨韵正喊杏儿了,问着简凡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都在呢……”简凡不耐烦地应了句,杨红杏也应了声,接着就听到梅雨韵的训斥:“……怎么了又?跟你妈说话都这么大声,我还没聋呢?嫌我烦了?嫌我烦我也不走,我来看杏儿和孙儿来了,要光你,我还不来呢……简凡,简凡,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回家也不收拾家呀?这给整得乱得………”
杨红杏笑着,正慌乱地整着被老公毛手毛脚拽乱的衣服,现在自己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婆婆是呵护备至,老嫌儿子没照顾好儿媳妇,一天见面少不了几句提醒几句训斥,简凡翻着白眼腹诽着,拉着媳妇,从阳台回了家里,俩个人一现身,俱是一怔,跟着是面面相觑了一下下。
为什么呢?此时梅雨韵正挎着那HERMES包站在门口的大镜子前,晃来晃去看合不合身、漂不漂亮似的,敢情是收拾沙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做工精致,造型奇特的女包了,今天和丁伯母逛街,还买了身咖啡色女装,还别说,老**身架配这么个奢侈的包还真增色不少,最起码像半个贵妇人了。
一瞧,二瞧,简凡和杨红杏瞧着,梅雨韵居然半晌没发现,等不经意回头看到了儿子儿媳妇俩人,这下子有点不意思了,一伸手臂亮相也似的,似乎等着俩人评价这身新衣服一般,杨红杏笑着恭维着:“妈……这身衣服穿着可年轻了好几岁呀?”
“就是,跟我爸一点都不般配,嘿嘿……”简凡顺口道。
本来还暗喜着梅雨韵一听儿子这么说,瞪了眼,没吭声,把包从肩上脱下来,有点爱不释手地放到了茶几旁边,眼光还不时的瞟着,望着儿子儿媳讪笑了笑:“这个包挺漂亮……简凡买的啊,我儿子从小就挺会挑东西的啊……”
神色里有几分不舍,口气里又有几分酸酸的,就是娶了媳妇不疼娘的那种酸味,杨红杏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婆婆失落的心情,却不料简凡抢先一步,说上了:“妈你这手真快啊……回来也不打招呼,想给你的惊喜吧,你还自个就拔拉出来了……喜欢么?专门给你挑的。”
杨红杏喉咙里一噎,眼睛凸了凸,气着了。直看着简凡若无其事地走上前,这瞎话随口就来,而梅雨韵一听,这当**霎时眉开眼笑,恍然大悟了,哦,敢情是这儿子和儿媳妇心疼自己,专门给自己买的……这一乐不打紧,一乐呵是直摸了儿子脸一把:“我说怎么跑了一下午不见面,敢情是给妈挑东西去了啊……”
“妈,给你……放你卧室。”简凡说着,连包带包装都递给老妈,梅雨韵此时乐得开怀了,笑着接到手里,看了儿媳妇一眼,又埋怨着简凡怎么给妈买,没给媳妇买,杨红杏倒也知情达意,笑着安慰着,就自己现在这样子,也出不了门不来,再说就守着大原,想买什么时候不能买……俩个小人左哄右劝,梅雨韵乐滋滋捧着东西回卧室了。
妈一转身走,简凡有点心疼地直吸凉气,再回头,老婆的脸的拉下来了,刚刚勉强应了场面,这会儿不客气,拉着脸,进了卧室,闭上了门,简凡一惊赶紧追了进去了,杨红杏却是咬着下嘴唇,看样同样喜欢这个有点特殊意义的东西,不料被简凡顺手就送给婆婆了,心疼不心疼吧,心里有点不舒服。简凡不迭地拽着媳妇的胳膊说着:“……明儿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都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杨红杏像在嗔怒。
“有什么呀?HERMES品牌里最贵的还有二十万一个包的,我给你挑顶级的,反正对老**爱,不能超过对老婆的爱,对不,你说?”简凡正色道。
“得了,你都是我的,我还在乎个包呀,妈喜欢就给妈呗……等生完宝宝,我们一起挑去。”
杨红杏扑哧一笑,凑上来亲亲老公,笑着说着,简凡看老婆这么理解,自然是高兴,不过还在吸着凉气,脸上的表情像是有点心疼,这下子杨红杏反倒不悦了:“简凡,你让我怎么说你,给你妈,你也心疼呀?至于吗?”
“不是呀?你认识,她不认识这包呀,没准回乌龙上街买菜,敢拿这包装土豆大葱……”简凡苦着脸说着,杨红杏一听乐了,伏着丈夫的肩,笑得有点忍俊不禁,正笑着,老妈又在喊简凡,简凡门开了一条缝应了声问着:“怎么了,妈,一会儿我做饭,你歇着吧。”
“我说什么呢,这包真不错,明儿再买几个这样的包,回头给桃花和你婶也捎上俩……”老妈大声说着。
简凡呃声被噎住了,杨红杏再也忍不住了,不扶简凡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捧着肚子,直笑得气喘吁吁,偏偏又不敢大声笑,笑了半天才回头看闭嘴不言,糗色一脸的简凡,指着谑笑着说着:
“呵呵……这比装土豆大葱还有创意,还是你妈狠,看你怎么办……”
愣了半晌,简凡也笑了,虽然这礼物送得有点阴差阳错了,不过错得蛮有意思,错得很有乐子,俩个人关上门,面对面笑着,好久了,似乎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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