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弟在千秋城可有一座别院?”林云芳缓缓盯着拓拔圭问道。
拓拔圭知道对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就算是想隐瞒也没有用了,更何况林云芳还会给他机会吗?
长风还只能笔挺的躺在上面,等真正的尸体回来,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自由之身。
林绮梦早就将哪座别院严密的监视起来了,为首的就是林福大管家,现在更是围的像铁桶似的,别说是苍蝇,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冰窖在哪儿?”四人都是乔装过来的,林云芳自然是走在首位问拓拔圭道。
你都知道地方了,还能不知道冰窖在哪儿,真是多此一问,于是道:“舍弟卧室的床下。”
“走,下去。”
别院的人只认识其中一个人是他们的大爷,那敢上前问那么多,赶紧在前面带路往拓拔空的卧室走过去,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拓拔圭吩咐了一句:“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后关上房门。
“拓拔大将军,请你打开入口吧。”林云芳声音十分清冷的吩咐道。
拓拔圭无论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忍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下面根本就没有陈迪的尸体,那时候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追究他弟弟的死因,不过林云芳也可以说躺在灵柩上面就是陈迪,这里除了他全都是她的人,随她怎么说都可以,这条计策真是环环相扣,拓拔圭心里只能苦笑,这个仇这辈子恐怕报不了了。
拓拔圭走过去关掉里面的机关,伸手将床板掀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铁板,再次掀开铁板,下面就是别院最为神秘的地方,冰窖的所在地了。
拓拔圭翻身跳了下去,紧跟着是定国公江裕和国母林云芳,丞相程蕴留在上面,还有林福陪着,这也是怕拓拔圭在冰窖里搞鬼,让人留守一下以策安全。
冰窖里的机关早就打开,有危险也是拓拔圭走在最前面,他也想早一点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陈迪,每隔十米就有一盏油灯,这个冰窖不深,很快就到了冰窖的最尽头,那是一个大的冰仓库,到处是冰块,散发出阵阵寒意,三人都有武功在身,这点寒意算不了什么。
推开阻路的冰块,终于在众多冰块做成的冰棺中发现了已故国主陈迪的遗体,由于冰封冷藏,又没有空气太多的流动,尸体至今完好无缺。
林云芳从身上取出将一块小小的千载寒冰塞进陈迪的嘴里,以保持尸体的温度,然后用黒布裹上,由江裕背起,三人迅速离开冰窖回到地面上,林福手快接应住遗体,五人迅速离开别院,直奔王宫。
事实具在,拓拔圭再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希望不要波及到更多人身上,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辛苦训练的士兵让林云芳实施突击战术冲在最前面伤亡惨重,再无与其他两族对抗的本钱,弟弟又被林云芳设计杀死,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造反弑君的大罪,没有身败名裂已经不错了,哪个还敢提报仇的字眼。
爱和恨的确只在一线之间,当初只为一时之恨,定下谋反的大计,如今满盘皆输,弟弟死了,跟随自己的将士也死了不少,什么都不存在了。
将灵柩里的长风和真正的国主掉一下位置,长风早就苏醒过来,因此很容易就完成了调换。
这一对调,长风算是真正完成所有的使命,连与林府的和约也都不存在了,他不由心情舒畅,为防止别人起疑心,长风还需待在王宫一天,委屈一下混在侍卫的队伍里,也没什么人看出来。
就只有最后一天,难道自己还忍不下来吗?长风心道。
很快仆告就发了出来,整个吴越都知道了国主过世的消息,也让所有人知道了是拓拔圭大将军的亲弟弟拓拔空给谋害的,试问谁还会跟着拓拔圭再去造反?
反正无事,长风得了个机会真正的端详了死去的这位国主,再跟自己做的皮面具比较了一下,像的肯定的,自己的皮面具比起真正国主的脸略为丰满了些,而死去的国主的脸色相当的苍白,像是给人吸干了精血似的,难道这才是国主死的真因,也是林云芳等人都没查出来的真正原因,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呢?凶手已经找到了,怎么死的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呢。
思量了很久,觉得这陈迪是个不错的君主,自己这么做,不算是帮那个林云芳,算是帮一下那些爱戴他的百姓吧,让他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去,理智上总算过不去,一直想当个大侠的长风让理智战胜了感情,于是长风悄悄的写了个字条,偷偷的放在林绮梦宫中卧房的梳妆台上,他觉得由林绮梦告诉林云芳是比较合适的。
长风有特别关照,他被安排一个人晚上守在灵堂,这让他没有机会跟其他侍卫接触,林云芳说到底还不是怕他喝醉了乱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他吃的喝的都比别的侍卫要好上几倍,有了裹嘴费,长风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怨言,安心的在灵堂为陈迪守那么一夜,也算是自己假冒人家十几天的回报吧!
“娘娘。”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这个时候,这林云芳到灵堂来干什么,莫非是要来为国主守灵,有这个可能,长风整好衣服恭敬的站在灵柩旁边,他不想让人家认为自己没有诚心给人家看守灵堂,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行。
“娘娘,长风有礼了。”长风恭敬的向林云芳道。
“委屈先生了,今晚一过,先生就是自由之身了,到那里都可以了。”林云芳遣走了门外的侍卫,其实凭她林云芳在此,有没有那几个侍卫更本不重要。
“多谢娘娘成全。”长风知道眼前的人不仅已经手握着大权,连自己的生死也在人家手掌心里面。
“那字条是先生递给绮梦的吧?”林云芳不经意的问道。
既然她早就猜出来了,自己何必隐瞒呢?于是道:“不错,是长风悄悄的放在林大小姐的屋内的。”
“先生一定是看出主上死的真正死因了?”林云芳来的只要目的原来是想知道这些。
“长风一时还没有头绪,只是有点怀疑。”长风据实回答道。
“先生但说无妨,本宫也知道那拓拔空没有那个本事,无声无息的就把主上暗害了。”林云芳淡淡的道。
“长风有点怀疑,国主可能是死于一种巫术!”长风将心中猜疑讲出来道。
“巫术,巫族现在在大陆上早就绝迹人群,而且他们一向不与人结仇,这怎么可能?”林云芳也是博学之人,能够知道巫族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何况还知道一些巫族的特性。
“巫术其实有好多种,巫族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所有巫术有很多的种类,长风看国主中的可能是巫族中一种饲养术。”长风解释道,“这种饲养术是巫族中最为传统的一种巫术,巫族人将刚出生的水蛭用自己的精血喂养,这种水蛭不是一般普通的水蛭,至于什么品种长风也不知道,他们的血液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再慢慢辅助以剧毒,这样就培养出一条剧毒无比的水蛭,但是这条水蛭不会主动去吸人血,只吸饲养自己主人的精血,而且巫人一生中只能饲养这么一条于性命休戚相关的水蛭,他们称之为神虫,这条水蛭可大可小,一但进入人体之后,一定会吸干这个人的精血才会出来,国主想必就是死于这种巫术。”
林云芳目光闪闪的道:“先生何以知道的这么多?”
“长风一部分是从书上得知的,一部分是授业恩师告诉的。”长风自然的回答道。
“其实本宫也看出来了,主上一身精血全部被抽干了似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巫族身上,先生真是解开了云芳一个巨大的疑团呀!”林云芳弯膝盈盈下拜道。
“娘娘请起,长风只是据实相告而已,这没有什么的。”长风扶起林云芳道。
“但是拓拔空将军有一身神奇的本领,好像是巫术中的惑心术。”长风继续道。
“先生的意思说,拓拔家族是巫族人?”林云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吃惊的看着长风,这也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对付她根本就不需费多大的气力。
“娘娘多虑了,拓拔空将军只是学会了一点点巫术,并不是真正的巫族人,要真是话,长风就不能全身而退了。”长风知道真正的巫族人的惑心术是不会那么弱的,忙宽慰林云芳道。
“但是那一点巫术就让先生躺了几天,如果真正的巫族人的话,岂不是更加厉害?”林云芳有点担心,反问道。
“其实长风昏迷的那几天是在融合一种奇特的意识力量,长风发现这种意识力量是巫族的神秘力量之一,所以长风才昏迷了几天。”长风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先生是不是已经找到对付巫族的办法?”林云芳紧接着问道。
“目前还只能不受对方的意识催眠控制,能不能反击长风还不能保证。”长风说出实情。
“先生可否留在吴越为本宫办事?先生无论开口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答应先生。”林云芳恢复自己现在是吴越国最高统治者的身份招揽长风道。
“娘娘难道忘了长风当初和娘娘的约定吗?”长风可不想做某一个人杀人工具。
“那本宫就不勉强先生了。”一脸失望的神色浮现在林云芳的脸上,长风觉得她和林绮梦没什么两样,都那么高傲,那么的不近人情,那么的喜欢猜疑,在她们姑侄俩的眼里只要不是自己人就只有“利用”两字。
“多谢娘娘体谅长风的难处。”长风回答了一句,算是对林云芳这么就放过他的谢意。
林云芳匆匆回答寝宫就让人把林绮梦和定国公江裕给找来了,三人又重新回答那件安放千载寒冰的暗室,暗室在,千载寒冰已经让林绮梦拿到上面去了,安放在灵柩下面,难怪长风一靠近灵柩就觉得发冷,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在作怪。
林云芳将长风刚才所说对这两人复述了一遍,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既然拓拔空没有这个本事,那一定是有人暗中协助拓拔空,这个人是谁呢?
“娘娘能不能肯定是巫人暗中做的手脚?”江裕问道。
“本宫也是听长风先生所说,他说得情形也不错,陈迪的遗体的确是这样,所以御医们都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林云芳皱了一下眉头道。
“姑姑,巫族人一向不与人结怨,更加不会与任何当政者产生任何矛盾,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林绮梦也表示怀疑道。
“是呀,娘娘,我们可不能与那最为神秘没测的巫族结下什么仇怨呀!”定国公也知道巫族的神秘恐惧之处,十分小心的道。
“你们这次监视那座别院可有什么以外的事情发生?”林云芳问道。
两人均摇头说没有。
“那有没有人从那座别院离开后就再没有回别院?”林云芳紧接着问道。
“没有,有。”林绮梦想了一会儿道,“是有一个人离开过,再也没有回来过。”
“是谁?”林云芳和江裕两人齐声问道。
“林福回来告诉我,那是拓拔空请的一个帐房先生,名字好像叫做:诸葛钧。”林绮梦边回忆边道。
“诸葛钧这个人什么来历?”林云芳问道。
“这个恐怕娘娘要去问丞相了,他最清楚这些。”定国公江裕道。
御书房,深夜。
“老臣叩见娘娘,不知道娘娘深夜召老臣来有什么事情?”程蕴身着朝服走进御书房道。
林云芳抬头看了一下程蕴道:“本宫想知道一个人底细,不知道丞相能不能帮帮本宫?”
“娘娘请说。”程蕴道。
“诸葛钧!”林云芳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吐出来道。
程蕴也看了林云芳一眼道:“此人三年前来到吴越,一直就在拓拔空将军的别院做帐房先生,深居简出,据说他居住的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连拓拔空也要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去。”
“就这么多?”林云芳问道。
“老臣知道就这么多。”程蕴冷漠的回答道。
“本宫立的储君不是本宫的亲身儿子,而是十八年前遗失的那个孤儿。”林云芳轻声道,声音只有程蕴可以听到。
程蕴的手立刻颤抖起来道:“娘娘找到他了吗?”
“没有,如果不这样,吴越国岂不是要大乱?”林云芳反问道。
“那诸葛钧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是西楚王朝人,可能是西楚王朝派来的奸细,老臣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程蕴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道。
“好吧,你回去吧,明日本宫让你审理李何一案,你可愿意?”林云芳接着道。
“老臣听候娘娘吩咐。”至此,程蕴才算是跟林云芳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