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这里本来已经十几年没有人住过了,现在在李嫣嫣的纵容下,太子寝宫也就被独孤长信占据了,这不但不符合祖制,而且还有逾越之嫌,不过摄于李嫣嫣气焰正盛,没有人敢提出质疑而已。
“殿下,今夜你为何听到那个什么纳兰飘雪的名字之后就放弃带兰大家回宫?”那个身穿青色道袍名字叫做烈傲的中年人站在独孤长信身后问道。
独孤长信脸上浮现一丝看不透的笑容道:“烈傲,虽然你是被母后网罗,其实你我早就相识,你那身道袍在孤面前还是不要穿了吧。”
“烈傲遵命!”青衣道袍中年人随手脱去道袍,露出一身锦衣劲装。
“像醉芙蓉这样的女人,用平常的办法就算做的再好也不见得在她心中留下半点印象,而且醉芙蓉成名已久,为何一直能保持处子之身,在她的身边一定有高手保护,同时还有人保证她的安全,就算今晚孤强行虏人未必都能得手。”独孤长信一脸自信的微笑道。
“殿下见解高超,烈傲佩服!不过兰大家最后不是说出他已经夫婿人选,殿下……”烈傲如此谄媚的样子,跟他名字中的那个“傲”字一定都不相符合。
“哎,烈傲你错了,纳兰飘雪不过是一个化名,孤说他存在他就存在,说他不存在,那这天底下就没有此人!”独孤长信哈哈一笑道。
“那兰大家为什么这么说呢?”烈傲不解的问道。
“烈傲你不知道,这纳兰飘雪是河道萧长风在滇京是所用地化名。兰大家租用河道的画舫,河道自然要给予保护,她这么说既可解自己所围,又可不得罪河道萧长风,孤一听后就明白了。”独孤长信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殿下才智真让烈傲敬佩。”烈傲谄媚道。
“听说你二哥招了一个高手,名字中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傲’字是不是?”独孤长信面色突然一正。转过身来对烈傲道。
“不错,身手之高尚在烈傲之上。据说是那晚皇宫行刺之人。”烈傲恭敬的回答道。
“哦,既是行刺要犯,何以你二哥要招揽?”独孤长信不解的问道。
“据我二哥所说,那冷傲潜入皇宫并非行刺,而是为了一件东西。”烈傲解释道。
“哦,什么东西居然能让冷傲这样的武林高手动心?”独孤长信也来了兴趣,眼中闪现出奇异的目光。不待烈傲回答,他已经心中一动,眉角一颤,咦声开眼道:“难道,莫非是……”
“殿下……”
“此事暂时还是不要提了,改日你替我将你二哥还有那个冷傲邀请到孤的宫中一叙。”独孤长信沉思了一下吩咐道。
长风一觉醒来就接到了牛皋地飞鸽传书,信中将昨晚被截杀一事全本上告,卫云跟随其中也无法隐瞒。只得一并告知,长风接获信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派人接应,而且还是一明一暗,不然现在发愁地就是自己了。
郭槐接过传书一看。心情也如同长风,虽然有些伤亡,但李源朝的阴谋没有得逞,这已经是万幸了,道:“主公,我们的人伤亡不大,但都伤的不轻,但是镇远镖局的人可死伤不少,未知主公如何打算。”
长风沉吟了一下道:“此次镇远镖局的伤亡说到底是因为我们,死者的抚恤银两我们加倍出。而且还要安排好他们家人以后地生活。郭老以为如何?”
郭槐点头道:“主公宅心仁厚,应该的。”
“是我们连累他们无辜惨死。这么做只能稍稍弥补一下我们的过错,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这天下才会平静!”长风仰天长叹道。
郭槐规劝道:“主公说的是,但是这奸佞不除,百姓根本就没有出路,天下死的人也会更多,主公乃天子血脉,何不奋身而起?”
“郭老,小心隔墙有耳,这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好。”长风打断郭槐的话道。
郭槐非但没有再一次心灰,反而隐有喜色,因为他听出长风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松动,看来长风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准提,他自己也从来就不往那方面想了,忽然想到卫云业已跟随来京,他可是违反了军令,擅离职守,问道:“主公,卫云擅离职守,已经触犯军令,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郭老认为我该如何处置?”长风反问郭槐道。
“主公熟读《火武方略》,何以问郭槐?”郭槐把球有抛给了长风。
“功不抵过,该赏就赏,该罚就罚,赏罚分开。”长风郑重的道。
郭槐抚须笑道:“主公既有主意,何必再问郭槐?”
牛皋等人业已上船,又有司马雄这样地高手坐镇,宋甜儿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长风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巨石,派人去宋家别院告知宋甜儿到京的日期,闲来无事,就拉着郭槐到院中下棋。
长风的许久不曾下棋,棋力退步不小,郭槐的棋艺精湛,而且他本来就有鬼狐之称,接二连三的给长风布局下套,几盘下来,长风宣告完输,足让长风郁闷不已。
“主公,奕棋之道,要心平气和才行,属下看主公连输之下,似乎失去了平和之气?”郭槐笑嘻嘻地看着连输几盘给自己的长风道。
长风唉声叹气道:“这个我有何尝不知道,可是最近事情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令人猝不及防。目不暇接,与你下棋,就是想平静一下心绪。”
“主公是关心则乱呀!”郭槐落下一字把长风所有地路径都堵死了。
长风一看自己这盘棋又让自己下成了死棋,慨然放下手中之子道:“我又输了,看来郭老的棋艺在我之上。”
郭槐从棋盘上将棋子一粒一粒的捡起来道:“棋局是死的,人是活的,主公何不跳出这棋局之外。或许有制胜之道?”
长风眼睛一亮,站起来对着郭槐躬身一礼道:“多谢郭老提醒。庙堂之事本不该我管,河道只要置身事外,冷眼看戏即可,置身其中反而落了下乘。”
郭槐含笑点头道:“主公能悟出这个道理,那是主公的英明睿智,与郭槐没有一丝关系!”其实独孤天棚也就是这个意思,说的更明确些。就是让长风另立朝廷,不必搅和到这夺嫡之争地漩涡里来,这也是独孤天棚不愿意长风进京地原因所在。
“醉芙蓉一事该如何处理?”长风相询道。
“听之、任之。”郭槐微笑道。
长风一听之后,顿觉豁然开朗,老是将她记挂在心,那等于处处被醉芙蓉牵着鼻子走,现在撒手不管了,醉芙蓉接近自己地目地说不定就能很快的暴露出来了。
正说到醉芙蓉。这醉芙蓉就到了。
“妾身见过军师大人、郭老。”醉芙蓉对着长风和郭槐盈盈一礼道。
“蓉蓉小姐不必多礼,你来找我何事?”长风放下手中的棋子问道。
“这……”醉芙蓉朝郭槐立身之处看了数眼沉吟不语。
郭槐自然明白醉芙蓉有话想单独与长风说,移身道:“兰大家,军师大人,你们谈,郭槐有事先行一步。”
长风点头示意。醉芙蓉也朝郭槐躬身一礼,郭槐站了起来,抬脚离开凉亭。
醉芙蓉走到刚才郭槐的位置,缓缓坐下,看了棋盘上的残局一眼,启口道:“军师大人好有雅兴,不知道妾身是否有幸能跟大人下一局?”
长风心中摸不透醉芙蓉的来意,反问道:“蓉蓉小姐来见我难道仅仅是来找我下棋吗?”
醉芙蓉没有回答长风地问话,而是抓起几粒棋子,道:“大人。是下此残局。还是另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