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朝抬首从闵汶泽脸上扫过。颇为平静。但目光一落到李辰月的脸上,面色马上就寒了下来道:“辰月。上次你哥哥耳朵被割掉一事,那时他自找的,爹不应该怪你,可这次你人不但没有杀掉,还让爹辛辛苦苦训练的铁血卫队死伤近一半,你说,爹该怎么处置你?”
“女儿知错,请爹爹责罚!”李辰月知道在父亲面前辩解永远都是没用的,因为李源朝本来就是一个独断专行之人,他最听不得人家辩解了,尤其还是现在他不喜欢地这个女儿。
毕竟是亲身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又见李辰月不辩不解,自担罪责,脸色好了许多,抬首道:“你先起来吧,此时为父也估计不足,谁曾想那个萧长风,也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手下高手众多,看来为父一直以来直盯着他一人,而忽视了他那群手下了,此事为父我也有责任。”
“相爷,据欧阳庄主回报,那晚他阻拦之人武功之高与他不下上下,年纪也很轻,多方查证之下,此人名字叫做司马雄,是随醉芙蓉一道进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听命于那萧长风。”闵汶泽禀告道。
“司马雄?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物呀?什么来历?”李源朝诧异的问道。
“此人在去年滇国招驸马的时候出现,与化名纳兰飘雪的萧长风一战,败了之后,协助滇国国主平叛,然后就不知所踪,前些日子出现在汉阳城,为醉芙蓉所迷,一直随身保护,传言他与萧长风私交甚密,两人关系不一般。”闵汶泽道。
李源朝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抖,问道:“可知他身世,师承何人?”
闵汶泽摇了摇头。
“爹,是女儿无能,差一点就杀了那宋甜儿了,没想到宋甜身边还有一个高手保护,刀法极高,杨志方和张舒华两位师兄派去数人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尽折在那人的手里,最后两位师兄打算亲自出手,司马雄却在那个时候赶到,以至于功败垂成。”说完之后。李辰月又跪下了。
“莫非是戚雷?”李源朝问道,当初没有杀死戚雷真是后悔呀,搞的现在河道多了一员悍将,几次对付河道都毁在他地手里,李源朝想起来就恨得直咬牙。
“不是,戚雷还在河道练兵,我们人盯着呢。没有离开,属下揣测可能是快刀门的罗战。河道刀法高手中,女子除外,就只有戚雷和快刀门地罗力和罗战叔侄二人了,罗战在河防军任职,罗力只不过是个挂名,属下猜想此人必定就是罗力。”闵汶泽分析道。
“好一个罗力,本相以为你依附河道是迫不得已。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替萧长风这个小儿拼命,正枉费本相还想给你们叔侄一门富贵,尽然这样,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汶泽,你代本相写一封信给湘西郡地郡守卞元,让他找个罪名把罗家给本相办了。”李源朝阴森森的道。
“汶泽遵命。”退到一旁替李源朝写信起来。
李源朝示意还跪在地上地李辰月起来道:“既然杀不了,那就让显龙娶了他。宋家的身份和地位也算般配,你哥也该找个人管管他了,虽然他对宋甜儿做地有些过分了,但毕竟已经是我们李家的人了,只要我们李家地人负责,相信宋家还是会明白事理的。女子失节这样的大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们宋家未必愿意丢这个脸,这件事你与你哥哥一起去办,把人先接到相府来,这次可别在出差错了。”
“是,爹。”李辰月站了起来垂立在旁,心中祷告哥哥能好好善待宋甜儿,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这样她心还算能好过一点。
片刻间,闵汶泽已经将信写好,交到李源朝的手中。李源朝随眼瞄了一下。他十分信任闵汶泽,信的内容也就不需要什么修改的。署名后直接叫人拿走快马发出去了。
“相爷,宋家那小姐明日到京,估计要在京城呆上几天才会回宋家,我们是不是要做一下准备。”闵汶泽进言道。
李源朝点头道:“闵先生说的有道理,这样吧,这次去宋家堡就让文章父子跟随过去,另外让烟雨会出些高手一同前去,几次没有杀死目标,本相一分钱都不少,这次再不出点力,哪有那么便宜地事情。”
“相爷,何不向贵妃娘娘借一些人,最好让七殿下也跟过去。”闵汶泽小声道。
李源朝一听,果然双目精光暴射,分明练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连声称妙道:“闵先生果然是本相的知己,如此妙计也只有先生才能想的出来。”
李辰月自负才智,听到闵汶泽的话也不禁动容,从此对这个贪财的谋士刮目相看,父亲的成功,估计有一半的功劳在这个人地手里,难怪父亲如此器重此人,此举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坏处,反而好处多多,一呢,借此试探一下姑姑李嫣嫣的态度,二来,大略的估计一下她的实力,三嘛,借着独孤长信皇子的身份来威压宋家和河道,至于李显龙娶不娶宋甜儿倒在其次。
宋甜儿顺利被接进曹府,长风安顿好受伤人员地事宜,向司马雄到了谢,并且邀请他晚上再设宴答谢之后,才脱身来看望左肩重伤的卫云和宋甜儿。
卫云一见到长风,就从床上挣扎起来,给长风跪下道:“属下擅离职守,触犯军令,请军师大人责罚。”
长风还没来得及去扶卫云,一旁照顾卫云的宋甜儿也跟着给长风跪了下来,对长风道:“卫大哥是放心不下甜儿才不得已触犯军令的,大人要责罚的话就责罚甜儿吧。”
长风苦劝他们先起来,可就是无效,身后四女也都十分同情她二人,帮着劝说,可二人就是不起来。
长风无法,只好板起脸来对跪在地上的卫云喝道:“我早已颁下军规,我黑蛟军不许行跪拜礼,卫云你难道再想触犯一次军规吗?”
卫云一听之下,没有办法,只得起身站了起来,四女也把泪眼婆娑的宋甜儿也拉了起来。
“卫云触犯军令,擅离职守,如是在战争期间,按令是要斩首示众的,但是现在并非战争期间,斩首是不必的,而且他也是初犯,所以我跟郭老商量了一下,判你打三十军棍,卫云,你可心服?”长风缓缓将对卫云的处罚道来。
“卫云心服。”卫云感激道,长风这么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念你有伤在身,这三十军棍先记上,等你伤好了,即刻执行!”长风继续道。
宋甜儿还以为会立刻执行,听说伤好了再打,刚才说到斩首她差点晕过去,后只是打三十军棍,心才落地,可又马上六神无主起来,卫云重伤在身,不说三十军棍了,一棍下去半条命就没了,又开始焦急起来了,当听到长风说到先记下,等伤好了再打,身孕在身,如此激动之下,最终还是没有支持住,人已经晕在四女地怀中了,直把扶持地四女吓了一大跳。
召来大夫一检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而且又在长风和诸女的眼鼻子底下,宋甜儿怀有李显龙地骨血一事全都知道了,连素来温和的水凝心眼中都漏出一丝杀机,这个李显龙实在是该杀。
这件事绝对隐瞒不了,眼下连长风都觉得将怀孕的时间故意说成缩短一个月,这样有利也有弊,利的是,短了一个月,这孩子就是卫云的,宋家也没有脸把女儿嫁给李显龙,李家也不会要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媳妇,弊的是,要是这件事让李家知道宋甜儿怀了李显龙的骨肉,那李家不但极力争夺,而且宋家也会全面倒向李家,这对河道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船厂所用木材都是宋家提供,宋家倒向李家,那必然不会给河道提供木材,这就等于掐住了河道的脖子,所以这消息绝对不能泄漏出去,要是李家知道宋甜儿怀孕的事情,也只能让他们相信宋甜儿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五个月,而不是六个月。
长风立刻将那出诊的大夫扣留,说明原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然后秘密的将他的家人送往河道,确保他就算落到李家父子手里也不会说出真话,同时给曹蕊凤去信,让她将寨中曾经替宋甜儿诊治过的大夫也控制起来,虽然卫云已经嘱咐那大夫过,但这远远不够,要确保万无一失,然后对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下了禁口令,谁要是泄漏半个字,等着在心岛那盘云洞的牢房过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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