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这般实在不好。平风其实心地极好,只是正义感强烈了些。”柔可夕待平风离去后,轻声细语着道。残韧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柔可夕轻咬下唇,又道:
“夕知道相公不想为可柔家添麻烦,而故意隐瞒自己身份。只是,夕毕竟是可柔家的人,这种事情,是避不开的,相公若非嫌弃夕的出身,希望日后能不以此为意。”
柔可夕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却实在担心残韧日后的安危,这次是落在平风手里还算事小,若是惹出别的事,把柄落在有心人手里,那绝不会如此易了。残韧轻叹口气,轻声道:
“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了结,这平风实在麻烦。刚才虽是把她忽悠了走,但他若是回去跟林妃道清原委,必定醒悟。我虽然不太关心别的事情,但也知道,可柔家跟林家早有间隙。”
柔可夕安慰道“相公无需忧心,不过小事一件。如今平风已经说出,即使林妃想借此生事,已是错失时机。何况宫里有干奶奶,她素来疼爱夕,自不会让相公受委屈。”
残韧哪会为这等事情忧心?之所以这般说,只是替柔可夕打预防针而已。凭自己的本事,即使关进皇宫天牢,想要脱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若不是柔可夕的缘故,残韧哪来半点顾忌。
倘若孤身一人,想要潜回中秦,绝非难事。不过,若是孤身一人,残韧又怎会留在南风?倘若孤身一人,残韧哪有兴趣浪费时间跟平风公主说那等废话。
因为不是孤身一人,因为有了妻室的顾忌,所以残韧不得不受到牵制。当平风理直气壮领人到残府时,残韧只得让自己被‘抓’走。柔可夕实在是被平风气坏了,早知平风不近人情,却第一趟体会到平风不近人情给人造成的烦恼。
平风公主押着残韧离开的同时,柔可夕亦出发前往皇宫。
平风一点没有押着犯人的感觉,从平风的了解中,被抓走的犯人不该是这般平静。残韧太平静了,平风眼中的残韧,从来都是这般平静的模样,仿佛没有事情能让他情绪发生任何变化。
残韧非常荣幸的平风关进了皇宫中的天牢,平风也仅知道这一处牢狱,平风眼里犯下大罪被承帝判决的人,都是关押天牢的。
这里关押的,几乎尽是政治犯。当然也有别的。
残韧在牢房中,就遇到一个同门。“兄弟,你可也是紫宵剑派的人?”一名男子一眼看出残韧的心法,语气激动的出言询问。残韧哪有兴趣理会这人的询问,却奇怪此人非政治犯,看模样也不会是为将的料。
却竟被关进这里。若是小偷小摸之辈,早该被斩决,或是被发配了,怎也不该具备长期关押天牢的资格。
那男子见残韧不搭理自己,丝毫不以为意,被关进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忌,不敢随意跟他人搭话,是很平常的,说的太多或是说的太过,难保别人不会通报立功赎罪。
“兄弟从你心法散发的自然气息来判断,所练必是紫宵剑派一门。想必跟我一样,也是这趟秘密追踪风华的特使吧?我也是,因此兄弟大可不必有顾忌。我便是,穿云剑聂天风。想必兄弟该是听说过我的。”男子自报名号,以排除残韧顾忌,穿云剑的名号,闻名江湖,江湖人中鲜有不知。
残韧仍旧懒得搭理,男子见状更急,以为残韧不相信自己,刻意将体内真气散发体外。沉声道“兄弟该看的出来,我所学正是派内从不轻易外传的残梦剑一系,难道还认为我是冒充的么?”
穿云剑心下大定,残梦剑一系是紫宵剑派中十分特殊的分支之一,从不轻易外传,也是没有泛滥的门派秘功之一,残韧一定会认得且相信自己。残韧没有兴趣理会穿云剑是谁,但是却终于对残梦剑三字起了兴趣。
“残梦剑一系?我学的确实紫宵剑派武功,而且是正是残梦剑,同时,我姓残。但我并非紫宵剑派弟子,也不是江湖中人,我只想问问关于残家在江湖中的事情。”残韧说着,发功于外。
对于这等江湖中人,试图隐藏套话,那是妄想,还不如直接道明自己,更能取得对方信任,江湖中人,没有几个傻瓜,便是关进天牢的其它政治犯,也没有几个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