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出身的罗钢,很快就与穆竣找到了共同话题,在办公室中聊到很晚,从最初本乡本土的宣传到深入剖析苗强其人,脱离了大口乡管辖的范围,只是因为喜好而聊到一处,一直到窗外完全黑下来两人才转醒过来,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很自然的就一同到了街上的饭馆,喝着酒吃着菜又聊了起来,直到九点多将近十点,两人约好明日一同下去,罗钢坐穆竣的车,派出所那辆车子让其他的民警以相反方向下村屯配合乡里领导的宣传工作。
回到住所看看时间,也许是直觉,也许是某种心灵感应,穆竣鬼使神差的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将苗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爸,你说如果遇到了,有没有可能劝解他自首。”
“不对,小竣,他不会漫无目的的逃脱,就算是逃也不会轻易的对普通老百姓下手,你不懂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们突破底限也只会在单一的直线上前行,不会肆意扩散,你说他在客运车上杀了人捅伤了人,你马上查一查死者的身份,与这个苗强最开始杀掉的一家五口有没有关系,还有,查一查苗强妻子家的直系亲属和改嫁后男人的亲属。”穆靖凯先是觉得不对,他也是从那个战场上下来的,他将自己的情绪带入到苗强的身份当中,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是自己,逃离唯一的可能性是隐匿起来,绝不会多时间内又造无辜血案被发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苗强要赶尽杀绝将报仇延伸到血脉上,他所仇视之人的亲人,也都是他要报复的目标,这才符合一个因怒因悲因哀而心理扭曲的老兵形象。
穆竣愣了一下,随即一身冷汗冒出,一点就通的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一个曾经无比忠诚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负伤功臣,会去伤害无辜之人吗?
“罗钢,马上跟上面要最新发生案件的详细资料,尤其是死伤之人的身份亲属关系,算了,马上到所里集合,当面细谈。”作为派出所所长,罗钢有资格公配手机,穆竣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刚喝了点酒回家泡了泡脚准备睡觉,接到穆竣电话马上穿上衣服,通过几个小时的交流,他相信年轻的穆书记绝不会无端放矢。
派出所内,因为穆竣和罗钢的到来灯火通明。
“什么都别问,也许是我猜错了,你先联系一下拿到昨日受伤人的基本资料,还有被苗强杀掉的前妻一家五口社会关系,重点是两件案子中的受害人是否有亲属关系。”穆竣也没跟罗钢细解释,他越想父亲的话越对,很有可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抢钱绝不是目的,时间将会变得争分夺秒重要。
罗钢神色剧变,行径敏锐的直觉让他想到了穆竣话语中所说的可能性:“这不可能吧?”
带着疑问,他以正规程序要了公路血案的资料,又通过在市局老同学的关系拿到了苗强杀害一家五口的资料,很快,通过查询,惊人的答案浮出水面,公路车上被杀死的是苗强前妻的叔叔,被刺伤的是婶子和叔叔的儿子。
罗钢第一时间对县公安局进行汇报,当公安对苗强的心理活动没有穆靖凯了解时,他们只当苗强是一个心理变态逃亡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的凶徒,而没有深入挖掘一下苗强的心理。罗钢的汇报在县局有了反应,在县里的反应却不大,常务副县长龙豫章只给了一句话:“听从市里的安排行动,不要自作主张。”
穆竣气得狠狠挥了一下手臂:“你这是不作为。”气恼的率先挂断了电话,告诉罗钢继续向上汇报,他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动用自己关系的准备。
很快罗钢的汇报就传到了市局,进而传到了专案组,很快就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而关于人际关系调查也出了结果,就在宁奉市,就在甸榆县,就在大口乡,就在大口乡的街道上的一家歌厅,那里的老板是苗强前妻的二哥。
也就在这个时候,宁奉市警方接到了报警,某住宅小区内发现年轻女尸,身份很快被核实,系宁奉市纺织厂的职工,下班回家的途中被杀害,身上没有被侵犯的迹象,财物也没有损失。
专案组的案头,摆上了女尸的照片和资料,苗强前妻现任丈夫的妹妹。
哗然!一片哗然!
苗强,真的是来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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