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人恨的咬牙切齿,转头对大胡子说:“你想没想过,他还会再害人的。”大胡子点点头说:“一定会的。”我又问他:“你认识他?”大胡子脸上表情显得很尴尬:“怎么说呢,算认识,也不算认识。”
我见他还是遮遮掩掩的不想回答,也就不多追问,我对他说:“好,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我不问了。但我有个想法,这个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不知已经害了多少人。如果咱们不管,恐怕今后还会有人受害。我的车离这儿不远,咱俩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等他,只要他一出现,咱们就把他抓住,然后送派出所。”
大胡子想了一下,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小兄弟……”我打断他道:“别老叫我小兄弟了,我叫谢鸣添,不是今天明天的‘明天’,是鸣唱的鸣,添加的添,你叫我鸣添就行。”
大胡子嗯了一声,然后续道:“好,鸣添。实不相瞒,我到这儿来本就是为了此人,他不是我的仇人,而是所有人的敌人。我本想抓到他除掉以绝后患,但却被他引进了山洞。”
我突然恍然大悟,大声道:“难道你一开始跟我说的洞中有危险,就是说的这个人?”大胡子点了点头。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大胡子死活不让我进洞,原来真的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不禁颇为感动,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大胡子说咱俩都经历这么多事了,别老是那么客套,然后接着对我说:“这个人,你肯定是制服不了,连我都说不准能不能对付,你见到他多半会没命。所以你还是别在这多逗留了,现在蛇毒已经拔的差不多了,你早些回去,看来这里还是很危险。”
我哪肯就此离开?说什么都是不允。其实在我心里,对大胡子的感情颇为复杂,一是他是我救命恩人,还没报答哪能草草离去?二是我们俩在蛇洞里几次出生入死,手拉着手逃出来的。那句“下辈子见”不是白说的,而是真拿他当兄弟了。其次是我的一点私心,大胡子的身手是我做梦都没见过的,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但不管怎么说,如果他的本事我能学些皮毛,恐怕今后会受用无穷,混块奥运金牌都易如反掌。
大胡子见苦劝我半天没有效果,只好暂时作罢。其实我也能隐约感觉到,大胡子也有些舍不得我。
我们商量着,先去我停车的位置,换衣服吃饭。如果我有幸能见到那个隐藏的凶手,一定要找地方躲起来,剩下的交给大胡子,免得他还要分心照顾我。但如果我等得不耐烦了,随时可以离开,反正大胡子是要一直等下去的。
出谷之前,大胡子在附近又找了几块大石,将那个山洞的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他说这是防止今后再有人进入到那个山洞中去,如果再有人进去,恐怕不会再有我们俩个这样的好运气了。
走在山谷中狭窄的通道上,我忽然想起了野比,不久前,它还在这溪边玩耍,如今却不知跑到了哪里。越走越是心酸,赶忙和大胡子天南地北的闲扯。
将将走到出口的时候,我忽地听到‘喵’的一声猫叫,声音极其惨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我全身一震,大叫一声:“是野比!”撒腿便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出了山谷,见汽车还在原地停着,但却没有野比的踪迹,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下寻找着。
猛然间,我听到离我很近的地方有什么声音。再一细听,好像就在汽车的位置,有个人在哼唧着什么。
我刚要走过去确定情况,无意中看到车旁的一个小水洼里有个人影在晃动。我轻轻的把脚缩了回来,仔细观察那个倒影。就在汽车的车头前面蹲着一个人,两只手捧在胸前,摇头晃脑的不知在那鼓捣着什么。
我以为是个疯汉在玩弄野比,心中一阵喜悦,向车头方向猛冲了过去。跑到近前,却发现刚才蹲在这里的人突然不见了。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才明明从倒影中看到有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这时,猛听大胡子在远处大喊一声:“快跑!”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张惨白的人脸正对着我,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我被吓得大叫一声,向后跳了一步,和眼前这个人拉开了距离。只见这人穿着一身肮脏的运动服,脸上像是抹了面粉一样惨白。双眼血红,表情狰狞。他大张着的嘴里,喷着如同冬天在室外呼吸一样的雾气。透过雾气,能看到他嘴中满是鲜血,还有上下四颗略带弯曲的獠牙。
我顿时被完全吓傻了,妈呀,这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