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稍安勿躁嘛。”
杨揆一摇了摇头,和声细语地说:“正因为考虑到这么做不合适,杨某才有番号和编制那一问。表少爷,你我一见如故,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不妨跟你说个明白。就目前而言,表少爷您的那个团,完全可以再扩编一下,以此组建警卫旅。毕竟武器弹药、被服和军营都是现成的,而且能够自行招募、公开活动,干起来必事半功倍。”
“是啊!”陈大少爷深以为然,“大不了找表姐夫再授我个上校衔,整个旅长当当,省得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另起炉灶搞什么警卫旅。”
“表少爷有此雄心壮志当然好,问题是这么一来把张诚往哪儿搁?别忘了他可是内定的警卫一旅旅长,连副旅长、参谋长乃至各营营长都安排好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陈大少爷不是用兵多多益善的韩信,从未想过当什么旅长。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延续别人对自己那一贯的印象。
更何况这个旅长实在没什么好争的,先不说八字还没一撇,除了官之外连个兵都没有。就算顺利成军了,将来执行的也是警卫任务。真要是被死死钉在南京城里,周围都是日军,那别说反戈一击了,甚至连跑都跑不掉。
于是来了个借坡下驴,摇头说道:“张将军为人不错,我不能抢他的饭碗。况且我不但在家父灵前发过誓,要为他老人家报仇。还答应过表姐夫,要带兵打到重庆去,给姓蒋的点颜色瞧瞧,自然不能呆在后方执行什么警卫任务。”
打到重庆去,也不怕闪了舌头!
遇上这么个奇葩,杨揆一算是彻底傻眼了,愣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大少爷可不管他怎么想,一边催促陈长福开快点,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但这件事我还是得跟他们念叨念叨,别把我这个少校团长不当干部,尤其在军饷上,谁要是敢厚此薄彼,那我就跟谁没完!”
说话间,车队已浩浩荡荡地停在京华大酒店前。
76号警卫大队的小喽啰们,早已挎着长短枪支在大队长吴四宝的指挥下封锁了整个酒楼。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租界巡捕如临大敌,不仅荷枪实弹的站满马路,甚至还派来三辆装甲警车。
“表少爷,你总是姗姗来迟啊。哎呦,原来是杨将军,幸会幸会。”
丁默村胆小如鼠,不会轻易抛头露面。李士群似乎对吴四宝格外有信心,竟然带着那副标志性的笑容,亲自出门相迎。
还没等陈大少爷开口,杨揆一便看着周围的特务,似笑非笑地说:“李副主任,有劳你费心了。”
“副”字说得特别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令陈大少爷倍感意外的是,李士群这个76号真正的主人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边跟陆续下车的叶蓬、刘培绪、刘郁芬、鲍文樾、杨毓珣等老军人点头打招呼,一边呵呵笑道:“诸位都是汪先生看重的将领,安全问题不容小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无足挂齿。”
难怪日本人那么器重他呢,光这份陈府就令陈大少爷敬佩不已。相比之下,又矮又瘦的丁默村少言寡语,总是铁着张脸,以至于被人送了个“丁小鬼”的绰号,显然不那么讨人喜欢。
汪精卫临行前的话,陈大少爷似乎记在了心上,拉着李士群的胳膊,热情无比地说:“李主任,今晚说好由我来作东,你们谁也别跟我抢。另外麻烦吴大队长统计下外面的兄弟,等会儿好让钟老板准备夜宵,别让人说本少爷做事不讲究。”
76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尽管他们包毒、包赌,甚至隔三差五地还干些绑票勒索的买卖,但日本人和汪精卫交待的那么多事情要干,警卫大队、行动大队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财政上还是捉襟见肘。
李士群当然知道陈大少爷这是给他面子,立马哈哈大笑道:“早说过表少爷是个性情中人,做事果然爽快!四宝,你统计一下,别辜负了表少爷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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