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已经天色泛白了,昭然守在殿前,不让任何人靠近,直听到里面传来星儿的说话声,方松懈下来。
玲珑早已经备好了朝服与热水,星儿简单梳洗了一下,便立刻宫女上前梳妆,星儿想起颜珠的巧手,不禁黯然,若是她一直钻牛角尖,只怕不会跟她回来了!
也亏得这些宫女们的心灵手巧,用最短的时间,为星儿勾勒了一个庄重的妆容,穿上朝服,套上凤冠,星儿想起出嫁那天,遇到凤仪坊的女子,她曾答应送她凤冠,若不是如今突然想起,只怕便忘记了这一桩事情!
夜胄见到星儿,神情已经收敛了许多,正正经经地请了安行礼,星儿微微一笑,“皇帝今个倒也挺神清气爽的!”
“母后训导有方!”夜胄虽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这样说!
“谨记便好,哀家也不能终日提点你!”星儿率先上了朝车,步履淡雅,而夜胄则一跃而上,有点显摆轻功之嫌,星儿心中暗笑,却不点破。
夜胄坐在龙椅之上,俯视这百官,坐在这龙椅已经几年了,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压力沉重,只因在身后右侧,那金黄色的垂帘之后,安坐着一位犀利的女子,他动辄便感到那无形的压力!
今日朝堂上并无大事,不过是京师一些治安问题,还有就是今年有地方水涝,导致小麦失收,奏请减免赋税,星儿核实后一一准奏!
尹乐侯睿飞出列道:“如今先皇也已经入土为安,臣等在京中难免触景伤情,特向皇上皇太后告辞,不日将会离京返回封地!”
星儿特意不说话,夜胄巴不得他们走,故立即道:“三藩对先皇的心可昭日月,既然尹乐侯如是说,朕便准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倒不如不说,而事实上,夜胄还不清楚三藩对他构成的威胁,只是感知他们的狼子野心,心生厌恶,虽然他不稀罕这皇位,但对夜姓还有根深蒂固的依赖与热爱,若是一旦三藩倾覆了天下,他便是亡国之君,便是死,又有何面目面前皇叔与祖宗?
“叩谢万岁!”尹乐侯谢恩道,神情内敛,不显山露水的眸子淡然清朗,似乎他就是如此坦坦荡荡的一个人,星儿细细打量着他,身材挺拔,一身黑色的蟒袍彰显着他的权力与威风,净白的脸上轮廓分明,眸子内敛,是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男子!
他似乎感知帘后星儿犀利的目光,眸子轻轻一扫,精光一闪,星儿顿时知道,无论夜胄如何长进,都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难怪夜澈要布下这个局,非除去这几个人不可!
退朝后,赵逸与定远王前来告辞,还有一个颇为神气的女子跟在身后,容貌倒也不差,只是神情间可见其气焰之盛。
赵逸与定远王行了个礼,她便也跟着行礼,却只是福福身子,不曾言语,眉目间多有不敬,星儿也不予理会,然定远王却皱眉不语,玲珑端着茶上来,一一行过礼方退下!
“今日来,是向太后告辞的!”赵逸说道!
“哦?什么时候启程?”星儿并无意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