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即使夏季气温也在零下,许多地方都是零下三十五度。在这种天气里出门跋涉,简直是不可想象——每一滴汽油都是空运来的,价格非常昂贵。所以,即使鸡犬之声相闻,大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环境对于“管道工”来说简直是天堂。不用担心彼此见面时的掩饰,报个假名穿一身马甲就可以交友,反正今后这些人天各一方,也不担心说话漏了底,于是,没几天队员们交上了很多朋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渡过。
这里的环保主义者很凶残,猎杀海豹是不用想了,见到北极熊也别想开枪,众人偶尔结伴出去,总是走不到附近“科考站”就被野兽逼回。久而久之,大家也喜欢了不出门……当然,这样闭门不出的“科考队”也不鲜见。
刚来的时候,王成还注意观察队员们的动态,尤其注意队员们的身体状况,但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过了几天后,他也学着宅了起来,每天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上网,不上网的时候,基本上在蹂*躏凯莉,小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这段时间,外界关于基地的余波依旧在荡漾,世界各地爆发了一种无名流行病毒,但在全世界的一致围剿下,流行病症逐步可控——在王成看来,这病毒向某种病毒的变异毒株。不过,具体是什么不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关注一段时间后,立刻抛之脑后。
军队方面,当地轰轰烈烈的装甲师军演也早早落下帷幕,虽然此后二十天。军队似乎在竭力搜寻什么,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注意力转向掩饰。似乎在竭力掩盖什么……这也跟王成没干系了。
联盟与公司之间的战火,在三个星期后也变得微弱起来。这也是可想而知的,战争。需要大量金钱维持。当联盟中的鹰派角色重创,鸽派的声音逐渐响亮。而员工本身倾向“工会”,于是,在双方难以为继的情况下,第四周,整个世界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状态——这段时间,“意外死亡”事件,那是真正的意外死亡。
第四周周末。王成搂着凯莉去海边看风景,娜塔莎跟在后面负责照相,其余人睡的睡,在无线电上闲扯的闲扯,都无聊的等待着这一天的过去——自从抵达之日的谈话后,公司一直未曾与众人再度联系,对于王成的缴获也不闻不问。根据百合了解的情况。公司将于明日派一支医疗队,对队员进行全面检查。并宣布解除隔离审查。
北极的霞光很美,可两人站在霞光里看痴了,娜塔莎趁机拍了不少相片,拍完之后。她惯例抽出储存卡递给王成——储存卡将在相片打印后清空,而相片则需要持有者秘密收藏。当然,相片上,王成的脸部惯例是模糊的。
递上储存卡后,娜塔莎并没有退下去,她顺势挽起王成另一只胳膊,坦然的问:“听说各大公司都遭受了不大不小的损失,唯独我们公司与m7,几乎没受到攻击。是吧?”
王成站在原地不动,欣赏着晚霞说:“是呀!我们未曾受到任何攻击。”
“也许我们之前的损失太惨重了,人家以为不值得继续攻击。”凯莉帮腔说。
远处,一艘捕虾船摇摇晃晃的企图靠岸,立刻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娜塔莎眯着眼睛打量着捕虾船,疑惑的说:“俄国捕虾船?怎么航行到这里?要检查一下吗?”
“别多事了”,王成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做出一副文绉绉模样:“我们现在是大学科考人员,我们很文艺,正在文艺的欣赏北极霞光。”
娜塔莎望着逐渐靠近的捕虾船,喃喃说:“北极冰虾,三文鱼、茴鱼、灰鳟鱼、鲱鱼、胡瓜鱼、长身鳕鱼、白鱼及北极鲑鱼……都是名贵鱼种啊。”
娜塔莎似乎越说越多,但那只捕虾船却调转了船头,逐渐驶离了岸边。娜塔莎似乎唾液分泌越来越旺盛,含糊的说:“其实海豹肉也很好吃,生吃都很不错,不知道……”
凯莉低声插话:“船上跳下来一个人,我闻到气温,奇怪,这是一种……”
是一种很腐臭的味道,类似青岛臭虾酱味,又或者近似臭豆腐味。凯利说完,娜塔莎也闻到了,她浑身乱摸:“我忘了带枪。”
可惜这两种食物西方人都不喜欢,所以娜塔莎与凯莉同时皱起了眉,似乎很厌恶这味道——刚才大家正在谈论食物。
捕虾船并没有走多远,船上的人是从船身另一侧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划着一付爱斯基摩人常用的狭长皮划艇。他神态很悠闲,不慌不忙的用皮桨左一下右一下的向岸边划。皮划艇上蒙着整张的海豹皮,身上披着整张的白熊皮。那些臭味都是从皮张里的发出的,离得越近,熏得人越想呕吐。
双方到了目视范围,王成的目光一凝,伸手轻轻推开了凯莉与娜塔莎,这两个女人从王成的动作神态中察觉到危险,立刻寻找附近的岩石与冰凌隐蔽,等两女刚掩藏好身体,对面那位脸上油乎乎黑乎乎的皮划艇桨手,冲岸边的王成裂开了嘴,白净的牙齿显得格外瘆人,他用俄语喊道:“左手,真高兴活着见到你!哈哈。”
王成的目光越来越森寒,他背着手观察着对方,忽而眺望远处停泊的捕虾船——那确实是一艘捕虾船,俄国货。船上没有装火炮,也没有重型机关枪。这是一艘破冰船改装的捕虾船,船体很大,装上千余吨货物不成问题。满载船员可达三百人……当然,十几人也可以操作。
“我不是左手,你认错人了”,王成背着手,怡然不惧的面对划来的独木舟。一艘没有武装的捕虾船算什么,他确实不怕对方动手!
最危险的不是体积庞大的捕虾船,而是面前这位划着皮划艇,越来越接近的桨手。
“得了吧!你并没有改变相貌,我认得你……啊哈,你也应该认出我来了,是吧?”桨手依旧一下接一下划着皮划艇。
“我很诧异,你居然活着”,王成也不矫情了,他警惕地望着对方,继续说:“我以为你早死了,不对,你应该早死了,你不可能活着!”
“可我还活着”,皮划艇桨手声音里充满说不出的悲哀,这时王成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皮肤,那是什么样的皮肤啊,充满冻伤的恶疮:“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你的女人嘴严吗?”
王成点点头:“这你只管放心,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可你居然活着?你怎么找到我的?不可思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