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与掌柜分开后,王修晋便带着王举业和仆人去官牙办事的地方,他想在此寻处好铺子,自然不能挨家铺子去问,“你家铺子兑不兑”,敢去问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处处高人一等的有强大后台的人。前者轻的被人轰出来,重则要挨上顿打。而后者,对方要么低头把铺子送上,要么不畏强权,至于下场,还真不好说。
湘城的官牙不少,却不是所有官牙都是好样的,至少王修晋见到的六位官牙里,就有三人喜欢夸大且两边吃回扣,这三人,王修晋都不考虑,哪怕据说三人在湘城十分有名。在另外的三人中选中了一位,王修晋便走了过去,把自己想凭铺子的要求讲了一下。
官牙非常认真的给王修晋分析了湘城内条知名的,两边都是商铺的繁华街,并且说出哪来街有多少粮铺,顺便把粮铺的东家是何人,性情如何都细数了一番,给出意见在哪里置铺最恰当。
王修晋听得很认真,大城与小城自是不同,若没个背景,想要一进入此城的市场,便能扎根是不太可能的。铺子可以先买下来,然后租出去,待他家的蟹田米在整个湘城都打开市场,再迁至湘城,也可。
官牙带着王修晋走了几圈,王修晋相中的两处铺子,价钱却相当的高,官牙见王修晋一脸深思,倒也没催,更没在一旁说哪个能日进斗金之类的夸张之语。王修晋盘算手里的钱,此行他并没带太多的钱,买一处铺子倒不难,可若两处都买,就不够了。王修晋眯起眼睛,随后又露出笑意,“若两处都买下,不知能不能压压价,此次出行并无未带足银两,还请让一些,在下便从友人处均一些补上。”
两处都买下,王修晋并不打算都自用,一处是自然是供日后粮铺在此开铺之用,另一处王修晋便打算写长姐的名,为日后的嫁妆。
“小公子,这两处铺子,都是上好的地方,我给的价已是最低,不能再让。”官牙见多了讲价的事,且他当真没有高要价,此价已到了最底,若再还价,他便要劝对方只买一处了。
王修晋没再开口讲价,而是思考若开口向杂货铺掌柜借钱,对方能不能借他。在湘城,他能借钱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了,王修晋有些后悔出门没带些银票。让官牙把两处铺子给他留下,他去去就回。王举业早在王修晋看铺子的时候,被打发回家,帮王修晋看着大叔读书,王举业只知小叔要买铺子,却不知小叔晚上回到家时,身上背着债。
杂货铺掌柜听王修晋借钱,未多想便应下,若不是王修晋坚持立了字据,掌柜连欠条都没打算要。买下两处铺子,王修晋心情奇好。
湘城的第三天,王修晋送长兄进考场,看着监考的衙役,利索的动作,王修柏还是偷偷的塞了些钱过去,衙役心领神会的给王修柏安排了一处方向还不错的屋子,至少每天能见着太阳,而之后几天的饭菜也比旁人多了些。
一连三日,这次王修柏出来,没有上次那么吓人,屋子朝阳,晚上虽阴凉了些,但白天至少级晒到太阳,且饭菜也比梧县时多,味道虽不怎么样,却能让人吃饱。王修晋接了大哥之后,多留了一日,便赶回了梧县家中。休息了一天后,才坐着牛车进了城,给吴掌柜送欠湘城杂货铺掌柜的钱。
在城里买了些东西,好巧不巧的又遇到了上次买车时的那男人,男人依旧尖嘴猴腮的样子,头顶上却标着一串红色的赤字,欠堵债xx两。男人见到王修晋时,眼底闪过精光,他不清楚这小孩到底是不是粮铺的东家,甭管是不是都是有钱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开口就要买车,说什么替主家分忧,再大气的主家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做主买车,真把他当傻子,这点事还看不明白。想到小孩子有钱,男人便打起了抢钱的主意。
男人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可自从迷上赌后,家中良田家产都被他变卖,连媳妇孩子都被卖了,倒是老母亲没被他卖了,不是他不想卖,而是老母亲被他大哥一家接了去,他没有机会得逞。男人的大哥一家都被他烦得不行,每次去开口便是借钱,气得大哥开始还动手揍人,后来干脆搬家离去,让弟弟寻不到人。之所以这般生气,只因男人被打之后,便讨要看伤买药的钱,大哥起初见弟弟被打得太狠,心里也起愧疚之心,便给些钱,哪想弟弟拿着钱又去赌。
没了大哥一家可要钱,男人便坑蒙拐骗无所不干,赚点钱便去赌,这会儿见到有钱的小孩一人在集市里转,立刻起了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