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门一声喇叭,雷飞翔喝令大家在院子里排队站好迎接大姐,自己抢过去开门。
大姐标志性的悍马H2缓缓驶入仓库大院,裘织琳穿着牛仔裤、飞行员外套,英姿飒爽,笑容满面的下车。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她柔和的脸蛋上,真真妩媚已极。众人不觉一呆,两年多以来有谁见大姐笑得如此灿烂?
接着副驾驶室下来的是个表情严肃的男人,脸庞棱角分明,嘴唇紧抿,鼻梁上架着一副阿炳式墨镜。
猪头三看得分明,不禁脱口而出:“大姐夫!”
裘织琳怒道:“你瞎说什么!这位是中海大学中文系教授,同时也是朱雀武馆馆主廖大军,我特意邀请他过来考察公司总部。”又转向廖学兵,笑靥如花:“哥,他们都是些酒囊饭桶,猫三狗四的货色,不要和他们计较。”
众人心中同时想道:“得,大姐为了讨好大姐夫,我们全成了废物。”
“哥,这几天我们没业务,大家都休假,总部就二十多人看着。其他人在家里休息,是不是全叫过来?”
廖学兵摇摇头:“没事,我就随便看看。”
眼前二十来人,分作两列站好,队形歪歪斜斜,站也没站直,人员高矮交叉。有的穿羽绒服,有的穿皮夹克,有的穿羊毛衫,五颜六色,杂乱不堪,整一个杂牌军。
裘织琳站在边上,等待哥哥的批评。
廖学兵一眼发现猪头三,笑道:“最近还在街上乱扔果皮纸屑吗?”
在场有六个人是那次“考验姐夫”事件的受害者,听他这句,顿时面露颓唐不安之色。
猪头三满脸通红:“没,没,早就不乱扔垃圾了。”暗想大姐夫原来是劳什子武馆馆主,怪不得能把自己一群人打得那么惨,文武双全,应该不错了。
廖学兵道:“琳琳,这就是你们安保公司的总部?”
“是呀,条件简陋了一点,不过面积够大。原本是大通物流的仓库,我们租用来改建,里面设施挺完善的。”裘织琳说着拉开仓库门口,一股怪味扑面而来,“什么味道?”
廖学兵嗅嗅鼻子:“啤酒味、烧鸭味,还有扒猪脸,哦,刚才是在这里开喝吧?”
当先走进门内,裘织琳跟在后面按下电灯开关。
廖学兵四处打量一番,就吧台上收拾得干净一点,其他地方都很狼狈。
“哥?”裘织琳不好意思的问道。
“让大家都进来。”
众人忐忑不安的进了仓库,把小酒吧挤得满满当当。
“大白天在工作场所聚众喝酒,我认为这个酒吧没有存在的必要。”廖学兵走进柜台里面,翻出他们藏好的烧鸭腿塞进嘴里大嚼:“味道不错。”
裘织琳只得解释道:“平时工作累了大家都在这里放松娱乐,就图个方便。”
廖学兵啃干净鸭腿,又找出啤酒打开了,往嘴里咕嘟嘟直灌,几秒后瓶子见底,“呃,工作和娱乐是相互冲突的,不存在方不方便。”
大家傻乎乎看着他一个人当众大吃大喝,还要大放厥词。
裘织琳见他喝得高兴,忙说:“哥,我藏有一瓶帕图斯,你尝尝。”走进柜台在下面几个格子翻了翻,只见空无一物,不由冷着脸道:“谁偷了我放的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吭声。
廖学兵索性拿出扒猪脸摆在台面上,一边吃一边说道:“公私不分,此乃公司大忌,内部管理混乱不堪,需要严加整顿。而且还出了内贼,需要严肃处理,严惩不贷。”
裘织琳感觉在哥哥面前丢了面,冷冷的道:“谁拿了我的酒,趁早站出来,只给他一次机会。”
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低垂脑袋,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裘织琳哼了一声:“别忘了我从哪里回来的,只要稍微做个指纹检测……”
雷飞翔忙道:“大姐,酒是我拿的,前几天大家聚餐,就顺手拿来喝了。”
“你!你拿酒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裘织琳唯恐廖学兵说自己御下无方,怒道:“扣罚一个月工资!”
廖学兵吃完东西,找纸巾擦干净油腻腻的手指,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必须严肃处理。”
裘织琳恨恨道:“既然是教授说了,你们下次一定得注意组织纪律。”
雷飞翔向大姐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廖学兵走进仓库中段的会议室——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杂间。四周围零零散散摆放了二三十张桌椅板凳,中间一条铁链从屋梁垂下,地面沾满褐色的血迹。两边铁钳、锤子、钢钎、烙铁、匕首一应俱全。还有小型绞架,同样满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