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高句丽军中的主将剑牟岑却是大发雷霆,因为他的左右两营竟然陆续有人逃回来,虽然被他下令斩杀了不少,但依然有人不断逃回,更有传言说他的儿子被人阵前斩杀了,现在那些逃兵开始冲击着他的中军队伍,导致阵型有些不稳,更因为传言而导致军心有些浮动。其实这还算不了什么,因为他相信以他儿子的英勇,大唐军中除了薛仁贵还没有谁有能力将其斩杀,而薛仁贵现在正在新城城下,是不可能回来的,所以,传言必然是假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中越发焦躁起来,眼看着这天都快黑了,大唐军营竟然还没有攻克,若是再晚一些的话,估计唐军的攻城部队就会返回了,到时候被对方腹背夹击的话,己方定然会大败而回,连一丝的胜算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儿?为何逃走?”到了后来,剑牟岑终于忍不住了,亲手抓住了一名溃逃的将士,然后大声喝问道。
“将,将军,不好了,唐贼中有一名小将,勇不可当,只是一回合便挑了少将军,其麾下将士个个如同老虎一般凶猛无比,兄弟们抵挡不住,只好纷纷撤退。”那名士兵本是剑春猛的亲兵,对当时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便将事情的详细过程对剑牟岑说了一遍。
“尔说甚?这怎的可能?唐军之中除了薛仁贵之外哪有这般猛将?尔简直是胡说八道,哼,尔作为亲兵,竟敢丢下主将擅自逃走。简直该杀。”剑牟岑越说越怒,到了最后拔出弯刀来,一刀搠进了对方的心脏之中,那名士兵顿时喷出了一大团鲜血,眼看是不活了。
“杀杀杀!都给本将杀过去,退后一步的,夷三族。”剑牟岑因为之前杀了儿子身边的一名亲兵,被溅了满脸满身的鲜血,现在这么一喊,显得无比狰狞,身旁的将士见状,不敢违背,纷纷死命的向前冲过去。
由于剑牟岑来了这么一出,稍微有些受挫的士气竟然再度被提振起来,将士们握着手中的刀枪,喊杀声震天吼,这令唐军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手上动作不免一缓。
而就在唐军动作迟缓的那一瞬间,便见高句丽将士乘机掩杀了过来,由于唐军之前不曾戒备,这一下子竟然被敌军抢了先手,一时之间陷入了被动。
“好,好啊,该死的唐蛮子,竟敢杀我儿子,今天定要将尔等全都杀干净,为我儿报仇。”虽然之前杀了那名亲兵,其实剑牟岑的心中早已知晓,那名亲兵所言定然不假,自己的儿子肯定是被杀了,否则绝不至于连亲兵都跟着逃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大声嘶吼着催促士兵发动进攻。
现在眼见己方气势如虹,而唐军却是摇摇欲坠,眼看就支撑不住了,剑牟岑眼中顿时豪气陡生,心想这一次攻破了唐军大营之后,一定要将所有的唐军将士全部杀死,然后筑成京观,也让唐军见识见识自己的凶残。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背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沉闷的马蹄声在这黑夜即将来临的时刻显得格外的沉重,好像没一下都踏在剑牟岑的心上一般。
“不好了,是唐贼主力回援了,撤,快撤。”剑牟岑的声音很是响亮,可是在这乱军之中却很快被淹没了,好在他身旁的传令兵还能听得清,见状连忙鸣金。
其实这时候也根本用不着鸣金了,因为剑牟岑的军士们全都听到了不远处的马蹄声,而他们又都知道,他们这一次根本没有援军,所以背后的马蹄声,肯定是回营的大唐骑兵造成的,所以,这些将士们在听到马蹄声后全都自觉地返身向后逃走,至于什么队列和军纪,这时候早已被抛弃了。
可是在大唐军队的腹背夹击之下,高句丽的这一支军队又如何能够跑得掉?只听得前方不远处一员大将纵马赶来,他身后的将士们齐声大声喝道:“大唐薛仁贵在此,贼军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而在大喊声中,薛仁贵挽起长弓,对着前面不远处轻轻一拉,只听得嗖嗖的破空声传来,剑牟岑身旁的几名亲卫只来得及发出了几声惨叫,便即毙命当场。
“好厉害!不愧为大唐第一神勇之将。”剑牟岑见状连忙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那羽箭没有射到自己,连忙指挥身旁的亲卫往前冲,自己却往后缩了缩,然后骑着马往斜刺里逃窜而去。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只感到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便知是被敌将射中了后背,不由心中大惊:“大唐军中除了薛仁贵之外,不知还有哪个大将竟然如此神勇,不仅穿透了我三扎甲胄,还能令我受伤。”
虽然心中惊疑,可剑牟岑却根本不敢停下来,不顾背上的羽箭,连忙纵马继续往前逃,却听得背后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即听到一员将大声喝道:“本王乃大唐辽东道大总管李显是也,贼将休走,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