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庸却是太过谨慎,他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考虑一番,反复地斟酌。
越是谨慎,越容易走出漏着,梁庸慌张之下,白送了一个马,神情异常懊丧。
“杀!”
虞世南大喜过望,一车飞了过去,如同利箭一般,带着一种凌厉无比的气势。
梁庸的那个马,上面的气势全无,被吃掉以后,连棋子颜色,都变得黯淡起来,灵性尽失。
形势完全成了一面倒。
虞世南神情异常地得意,他的出手,显得极具气势,子力的移动之间,蓄满劲力。
不但如此,虞世南还不忘瞧着周围人的脸色,向人炫耀他的成功。
遇到熟悉的人,虞世南还会向人打招呼,旁敲侧击,极尽挖苦梁庸之能事。
杨灿心中恼怒。
从棋品看人品,虞世南此子,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梁庸子力,溃不成军,眼看被虞世南越吃越少,只剩下一个车,领着数个小卒,在孤军奋战。
那个可怜的老将,身边只有缺仕单象,眼看既将无路可逃,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秋风萧瑟,黄叶飞舞。
梁庸额头上,却是豆大的汗珠滚落,可见他的心神,消耗到了何等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每多坚持一会,对梁庸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既然如此,不如早死早解脱。
“我认输。”
当着众人的面,梁庸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感觉到极其的尴尬。
“这就认输了”,虞世南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还可以坚持两步。要不,再试试,看有没有逆天的本领?”
士可杀不可辱!
虞世南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都看不过去,更是彻底激怒了杨灿。
“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我能不能替一下?”
杨灿挺身而出,沉声道。
场中所有的人,都不由地一愣,这已成一个死局,只怕神仙来了,都难救得活。
“想搞车轮战,两个人欺负我一个?行,我虞世南堂堂正正,会怕了你们不成?”虞世南瞧了杨灿一眼,心中差一点没乐开花。
自遇到杨灿以来,迭遭打击,虞世南异常郁闷,做梦都想着,能扳回一局。
如今杨灿自找难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虞世南岂可放过。
“这局势,不成了。”梁庸摇了摇头,规劝杨灿。
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向杨灿瞧去,看这人气度沉稳,怎么行事,居然象一个疯子,没一点理智。
“我心里有数。”杨灿内心深处,有着无穷的战意。
不错,这局势本是个死局,一般的棋道高手,绝对解不开。
可并不代表,就完全没有机会,杨灿心中,还残留着一丝自信。
这自信来自于他的对手,虞世南此刻,肯定以为赢定了,这种心态,倒是可以极好的利用。
“愿不愿意再加注?”
杨灿稳稳地坐了下来,眉毛一挑说道。
“这人,真是个疯子。”
所有旁观的人,一起摇头,怎么看杨灿,都不象疯癫之人,偏偏行事,让人如此琢磨不透。
“加注,当然行。我还会怕你不成?”虞世南欢喜的全身都在打颤。
杨灿这次,真是失心疯了,难道不知道,这样公开棋局,只要输了,就一定会算数。
“三十万两银子,如何?”杨灿道。
“当然行。”虞世南一口应承下来,“不过,得立下字据,我怕你到时不认账。”
笔墨都是现成。
两个人大笔一挥,写下一场赌约,约定这局棋,最终赌三十万两银子。
虞世南在写字的时候,笔墨都有些打颤,他心中兴奋加激动,实在平静不下来。
无数的人,都用羡慕的神情,向着虞世南望去,这小子真是发达了,只要一局棋,就可以赢来极其丰厚的财产。
杨灿心中一片平静。
三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以承受,就算输了,又如何?
这局棋,对杨灿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能不能挑战成功,他的心里,根本没底。
只是人生在世,不可能只做有把握的事,适当地挑战一下自己,说不定能逼出更大的潜力。
输如何?赢又如何?杨灿心态,放得极为端正,他的心思,都在棋上。
这是一道残局,一道看似必输的死局,能不能有回天之力?能不能力挽狂澜?
就要看杨灿接下来的表现了,杨灿必须一步都不能错,而且,还要引虞世南犯错,犯很大的错,这盘棋才会有转机。
杨灿的手,缓缓拿起来棋子,一场精彩的对局,就此拉开帷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