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说要喝一个月的。”因为他胃病连犯两三次,两周前许宁特意打电话回北京咨询了一直给程致瞧病的主治大夫,王医生就把之前开的中药方子调整了一下,让连喝一个月。中间他回北京的几天都没喝,现在回来当然要补上。
程致苦着脸,“阿宁,再喝我真要吐了。”自打来到江城,他几乎一直在与中药为伍,断断续续快俩月,再喝半个月……那也太苦逼了。
许宁有点为难,作为下属,当然不好过多干涉上司的意愿。但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好像也不太好,毕竟是吃药不是别的,这个度有点不容易把握。
“要不……您再喝三天?凑够二十天,明天我再给王医生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改食补。”
程致想了想,妥协了。
隔天周三,天气晴朗,气温有所回暖。程致到公司召集高层开了个小会,听下属汇报几个项目扫尾工作进程,之后单独见了各部门经理,谈谈心聊聊天,挥洒点儿心灵鸡汤。
下午许宁把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开平地产的资料放到了程致办公桌上,“开平地产的开发项目在江城占到了六分之一,公司负责人焦承运今年五十三岁,上海人,二十年前创办了开平地产,传说他后台很硬,在这里很吃得开。”
程致随手翻了两页,打算回头再仔细研究。他问许宁,“瑞达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摇头,用四个字概括,“风平浪静。”
“赵太太没去闹?”
“没有。程总,您看他们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
“树欲静风不止,”程致胸有成竹,“以张全民办事的嘴脸,不可能把到嘴的鸭子吐出去,达成协议不大可能,赵太太没了丈夫,儿子还在读大学,对钱只会更看重,等着吧,迟早要闹起来。”
对程致的分析和推测许宁表示信服,但也有顾虑,“如果咱们成功收购瑞达,赵太太那边……”
“冤有头债有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没追究赵广源的责任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讹钱?想都不要想,又不是冤大头。
周五下班,许宁没打算直接回家,而是想去商业街去买些本地特产。她晚上十点的飞机回北京,时间还算充裕。
程致这才想起眼前的妹纸要回北京相亲来着,眉头蹙了蹙,片刻又抬抬下巴,“走吧,我送你去,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有免费车坐当然再好不过!许宁也没矫情,照例坐上了副驾。
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堵车。程致打开广播找了个音乐频道,许宁正在低头回信息。过了会儿,程致突然说,“再订张回北京的机票,陈杨那小子是个没主见的,我得回去看看。”
许宁反应慢了半拍。等明白了上司的意思,当然照章办事,不敢耽误,直接打开网页订机票,顺便帮后面车的四个保镖也订了。
江城的罐头和红枣最出名,还有花生糕野蜂蜜,许宁买了许多,又给小侄子买了些玩具,零零总总花出去一千多,刷卡的时候还真有点心疼。
程致看到她买什么他也跟着买,本来还想替她付钱,许宁没同意。她虽然有点抠,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便宜都占的。
回到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又随便做了点吃的,八点钟出发去机场。
两个小时不到的航程,从机场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多。北京正在下雨,不大不小,在初冬的季节感觉还挺冷的。
陈杨带着人开车来接。许宁和程致搭乘他的雷克萨斯,张鹏他们四个坐后面的商务车。
“哥,老头子估计要转送戒/毒所。”陈杨闷声汇报,并不拿许宁当外人,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事,反正最近已经够丢人了。
程致坐在副驾,淡淡的嗯一声,“吸/毒不送戒/毒所送哪。医院里那个怎么样了?”
“只要脱离危险期就没大事了,不知道姑父怎么安排的,反正那家人同意和解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刚事发的时候,他跟表哥如临大敌,甚至做好了最坏打算。但到了程光耀那里,三两下就摆平了。当然,这也和医院那个平安脱险有关,如果人真死了,可能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程致不置可否,陈杨问许宁,“阿宁,你冷不冷,要不要把暖气再开大些?”
许宁坐在后车座,正在开手机,听到摇头,“现在这温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