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吓得手微微一抖,有些害怕的把头微微往旁边撇了撇,避开那只石头狮子的眼睛,定了定神后,才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低下头站在张父的身后。
“孩子他爹,我们……我们现在就进去吗?我们来的是不是偏早了些啊?”张母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惧意和退缩。
张父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张母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便一丝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惧意,若是两个人都想退缩的话,那绪儿这个亲,是根本提不成了……
张父拍了拍张母的手,轻声转头说道:“不早不早,我先去守卫那里问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好吗?”
张母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完全不敢看门口的那头石狮子,便低着头道:“那你小心些,若是守卫不给进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张母又拍了拍张父的手臂,直到摸到自己早上塞给他的那几锞银子,心里才微微安了下来,才放开手,让张父往沈府走去。
张父应了一声,往沈府的大门走了去。
“小哥,我叫张丰,想见一见沈大人,不知小哥能否帮我通禀一下?”张父微微弓着腰,笑着跟沈府大门处的那个侍卫轻声说道。
守卫闻言皱了皱眉头,但看着张父年纪已然大了,然后恭敬的说道:“不知您找我们大人有何事?一般想见我们大人,都是要书函的。”
张父闻言楞了一愣,书函?这个东西我没有啊……
“小哥,要不您去通禀一声,我没有你说的那个书函,但是我找沈大人真的有极其重要的事。”张父声音变得很急,头上也微微冒出汗来。
绪儿还等在外面的茶馆里呢,若是今日见不到沈大人,他心里定然很失望。
守卫见张父面相淳朴,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而且看起来像是真的有急事,便点了点头,再看着张父道:“张老伯,您先在这里候上一会儿,我先去问问管家,好吗?”
张父闻言赶忙点了点头,连忙向守卫小哥道着谢。
守卫小哥进去之后,便去找了沈府的管家。
“徐叔,外头有个叫张丰的中年男子,说找大人有重要的事,我看他着急的很,便过来问您一问了。”守卫小哥轻声跟管家禀报道。
管家长相斯文,知礼的很,闻言便点了点头,本想自己先过去看了看的,但一想到是个张姓,心里便凛了一凛,沈家的事,或许他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都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对于“张”这个姓,还是很敏感的。
管家不敢大意,立马去了书房禀报沈虞。
沈府外头,张父穿着新人,但背却有些佝偻,所以新人便打着皱粘在身上,张父头上脸上也在冒汗,但是却不敢拿袖子去擦,因为若是脏了新衣的话,到时见沈大人,那可就失礼了。
张母在马车边也等了许久,见张父还站在沈府外头,心里便有些着急,理了理自己头上绑着的新头巾后,便朝张父走了过去。
“孩子他爹,是不是沈大人不愿意见我们?”张母站在张父身旁,面带忧心的问道。
张父感觉现在满头大汗的自己真的很是狼狈,而且也不知道那个守卫小哥通禀的如何了,张母这么一问,张父便摇了摇头,心里觉得有些烦躁,“这不是还不知道吗?”
张母一听此话,听出了张父对自己的不耐,便觉得自己一向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说的不对,便往后退了一副自己做错了事,很是不安的样子。
张父见此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许是有些过了,但他现在此刻仍还是觉得烦躁,便想着回家再解释好了。
“大人,外面有个叫张丰的中年的男子,说有事要见您。”管家看着正拿着一卷书看的认真的沈虞轻声说道。
沈虞闻言拿着书的手顿了一顿,张丰?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当是张绪的父亲,他要见自己做什么……
沈虞放下书,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难道他是代表张绪来与沈府谈条件的?
但是以张绪此人的品行来看,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沈虞实在想不出他找自己到底有何事,但若是不见他,又怕眉眉与张绪私会的事被传出去,毕竟传出去了,被世人唾骂的也只有眉眉。
虽然张绪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自己不能拿眉眉打赌啊,况且人心一向复杂深沉,谁又能肯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