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姐妹几个就手拉手地回后院,一看就知道是有啥私密话要说,姜兴家好个羡慕,姐妹们多了多好,没事有个心事什么的还能说说,可他呢?瞧了瞧两个手里还拿着鸡腿,啃的满脸是油的弟弟,他这辈子都体会不了兄弟间有话无所不谈的乐趣了,若他真敢和这俩说什么心事,转过头他们就能都给说出去。
在姜云娘的屋子里,姜云冬把丫鬟都赶了出去,再关好门。既然她们能收买到姜老太身边的丫鬟,难保别人不会收买到她们身边的人,有些事还是小心没大错。
问过姜云浅今日去王南那里的结果,姜云浅自然是没有问题,如今王南什么不听她的?只要她发话,王南当然是没有二话。
姜云冬也说了阿娘的意见,倒不是很把这处宅子看在眼里,却不能助长姜老太和姜兴祖的气焰,尤其是想到从前种种,心里总是恨意难平,就是宅子给了旁人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事情总算有个圆满的方案,只等着转过天就去衙门把契约上的名字换了,往后就是姜老太再想打宅子的主意,也没办法了。她可以谋算姜方家的一切,却没道理算计王南。
之前都在前厅吃饭,有姜老太和姜兴祖在大家吃的都不舒服,姐几个也没吃好,光看着他们心里就够不痛快了,干脆就让丫鬟再去厨房瞧瞧,弄几个可口的小菜,就在姜云娘这里边吃边聊。
姜家的日子一天天的看似平静,却暗潮汹涌,青莲玉书每日都会把姜老太的言行向姜云浅禀告,但姜云浅也不是每次都打赏,到了后来她们发现原来只有在二小姐认为她们禀告的是有价值的事情时才会打赏。
她们倒也不会觉得二小姐小气,毕竟从二小姐那里得到的好处不少了,这些她们认为没价值的就当是送给二小姐了。
如此一来,姜老太有什么动作大多数时候还没等出手,就已经被姜云浅获悉了,姜云浅也不是每次都阻止她,有时一些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就让她去做好了,得不到多少好处,还能让姜方更加知道他阿娘是什么样的人,再孝顺的人,也有孝心被磨没的时候。
而姜老太不但没发觉自己身边的丫鬟已经被姜云浅收买,还对占到的便宜沾沾自喜,完全看不到姜方越来越冷淡和不时带上怨愤的目光。
殿试还没开始,姜家的药带已经在京城的贵妇中流行开了,比起她们从前用的各种棉带,这种药带算不上最华贵的,却是用着最舒服的。
不但做工更贴合,里面经姜云浅诊过脉后,因人而异的药物用着也更贴心,一些女人的小毛病在悄然间被缓解,经微的甚至被治愈了。最让人惊喜的则是用过药带之后,身上时有时无的那种清香,更是让女人们最喜爱不过。
待姜家搬到皇上御赐的宅子后,原来的姜府改为专门制作药带的作坊,制出更多的药棉,后面两层院子为药带制作的作坊,前面则改成铺面,便于除了姜云浅会登门诊脉的贵妇夫人们之外的人来购买。
姜兴家在前院打了两天铁,瞧着前院后院都是女人或是女人的那些东西,虽然年纪小,却因家里卖药带,他多少也懂了一些,难免要觉得尴尬,想了几日后,最终决定往后就不在这里打铁了。
将之前几日打的铁都摆在门前一件件卖掉,姜兴家琢磨着手上的银子够不够开个铁匠铺。算来算去发现自己也是一般有钱,可要真建个铁匠铺肯定是不够。
这几年在外做学徒也没赚到什么,也就这一年在京城打铁有点积蓄,他又不愿意花家里姐妹们赚来的银子,就是平日在家里吃吃喝喝都觉得嘴短,更不会因这事再去管夏氏或姜方工钱。
耷拉着脑袋在姜方作坊的后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搬了把摇椅一个人静静地躺下来,他要怎么才能赚够建个铁匠炉的钱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租个地儿才行。
琢磨了好久都觉得不够,正愁眉苦脸的时候,见隔壁的刘大叔急匆匆地从面前经过,姜兴家也没心思跟他闲聊,干脆把眼闭上,假装没看到。
刘大叔走出几步后,好似才反应过来这还躺着一个人,又退了回来,“这不是姜老爷家的兴家小子吗?咋一个人躺在这里?”
姜兴家也不好再装看不到,起身问了声‘大叔好’,却不想把心事随便说出来,问道:“大叔这是要去哪里?”
刘大叔叹了口气,“这不是我家那小子在城西米铺帮人搬货,今儿说是来了一批米,人手不够,让我再找几个人去帮忙,我这不赶紧去找人嘛。”
姜兴家听了灵机一动,“刘大叔找好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