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语一直低着靠在秦非言边上,可不管警察如何开口,坐在床上的男孩都不说话。
“你是哪里人?”
“……”
“你叫什么名字?”
“……”
“家里有些什么人?”
“……”17aja。
“真头大,一句话也不说,往哪里送?要不我弄到收容站去?”
非语这时候抬起头来,男孩的目光一软,毫不掩饰的露出凄凄可怜,低低如乞的眸色,男孩正在打着打滴的手搭在薄被上,十指指节修长漂亮。
脸部的轮廓像是雕好后,又用细细的刮子刮过一般完美无糙,若不是脸上有些青泛黄的瘀伤,该是多漂亮的一个男孩?
非语咽了口唾沫,“哥,要不然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反正也不多一个人吃饭是吧?他也无家可归,等他想起什么时候,我们再找警察啊?”
警察马上想甩了包袱一样,“那最好了,最好了。”
秦非言则站起来,“不行!”
拉上非语的手,对着警察冷冷道,“我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走了。”
非语被秦非言拽出去了,才拉到走廊,秦非言便披头盖脸骂了非语一顿 :“你脑子怎么长的?他是什么人?有多危险?他是被谋杀,被谋杀你懂不懂?你那点随时泛滥的同情心给我收起来!到时候给自己惹一堆的麻烦事!”语在边开边。
非语嘴巴一撇,不情不愿的跟着秦非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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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不过才五点钟,但江家老宅已经开始忙了起来。
大婚始终比订婚隆重,而且江老爷子为了显示自己办的婚礼比秦荣方的强,什么手段都使上了,江睿做事情成熟稳重,思虑周详,件件交给他的事,办得都是漂亮极了。
秦荣方不屑道,“只不过秦家不经营酒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江老爷子穿上以前笔挺的军装,还把他那样象征的荣誉的奖章挂在自己心口位置,挺了挺背,照着镜子,很是得意,虽然军装看起来大了些,可是他背梁挺直,透着一股威凛之气。
秦荣方就坐在江老爷子身后的沙发上,今天穿着的对襟盘扣衫是暗红的颜色,银丝雪眉,看起来很喜庆,又不屑的嗤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打过战吗?就知道抱着过去不放,倚老卖老!”
江老爷子心里高兴,眉毛都飞起来了,“哎呀,是没什么了不起,是没什么了不起,我家睿睿没什么出息,全国百来十家酒店而已,还有点破公司一年赚点破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江州这些名门中人,见着他都得叫一声‘大公子’ ,有些大过他的人还得这样称呼他,哎,真是没什么好了不起的。”
“我们家钊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年纪轻轻的就是市长,这往后啊,进了省委,入了中央,哎呀,江家在东部的地位可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秦荣方听到江老爷子说江钊时那副样子,就是一急,噌地站起来,扯高嗓子说,“钊钊那是我一手带出来了!跟你有屁关系!”
“姓0江啊,没办法啊,这玩意还真没办法送顺水人情给你,江家是有族谱的,钊钊以后生个娃,那也是姓0江的,知道吧?”
秦荣方急得直哆嗦,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拿这事情呛他,胜之不武。
江老爷子又阴阳怪气夹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呀,非言是了不起,做生意跟我们家睿睿有一拼,看着挺漂亮的,手段嘛跟匹狼似的。往后秦家在海城的商业地位,那是说都不用说的,这个嘛,我是不是不得佩服,可是说到底啊,非言不碰女人,咱们中国人啊,还是讲究个根,独独少这么一样,你说你把非语联姻联到南方裴家去干什么?应该把非语留着招入赘的孙女婿,好歹留个秦姓的种啊!”
秦荣方直接在大喜之日被江老爷子气崩了,两眼一翻,直当当的就要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