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清鸾的太子妃一说,虽说南宫百川没有下过圣旨,也没传过口喻。然而她与南宫佑的婚事却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只等南宫佑弱冠之年一到,便下圣旨钦下,为二人赐婚。眼下,离南宫佑的弱冠仅不过四月之遥。是以,曲宛若与舒紫鸢不能再等待,便是精心的为她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
当然,如果她没有猜错,对于这一出戏,舒赫也扮演着不容忽视的重要角色。就算不是她计划的,那么也是他默许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选在了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闺房,而且是不问缘由,不问皂白直接就是给了她一个巴掌,留一句“让她去死,免的败了我舒家的门”,便是拂袖而去。
当初的慈父,怎么可能一瞬之间,便成了如此狠绝之人。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之前的慈爱全都是伪装出来的。
而她也不会愚蠢的认为,曲宛若对她的好是出于真心的。
曲宛若醒来之际,看到她时那脱口而出的“你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以及那惊慌恐惧的表情,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或许,她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当年娘亲并非死于难产,而是人为,为的便是不想娘亲生下相府的嫡子。所以,才会欲将娘亲与弟弟一起除了。
那么这个人除了曲宛若,又还会有谁呢?
娘,虽然我不是你女儿,但这具身体却真真的是你女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替你女儿活下去,别人欠我们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让他们还回来。
舒清鸾抬眸仰望,眸中一片深沉的坚定。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舒清鸾,她是有仇必报的舒清鸾。欠我的,一样一样,让你们慢慢的吐出来,还回来!
只是有一点,她却是想不通。那便是皇帝南宫百川的态度,似乎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然而却在听闻她的说词之后,却又没有过大的失望。
还有皇后娘娘,到底对她这个侄女又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头绪有些乱,就好似被人弄乱的线团一般,一时半会却是找不到那个线头。但是,她却深信,总有一天,她会将那个线头找出来。
“小姐,怎么大早的坐在院中?这还没出阳,可是有潮气的。”槿儿手里拿着一薄披肩,朝着舒清鸾走来,一脸关切的说道,然后将手中的披肩往舒清鸾身上披去,“小姐,回屋吗?槿儿侍候小姐洗漱,已经五日不曾去绛绫阁给夫人请安了,今儿去吗?”
舒清鸾依旧靠在藤椅上,双眸却是一眨不眨的直视着槿儿,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若有似无的异笑,看着槿儿有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小……小姐?”
“槿儿,你很关心这个?”舒清鸾似笑非笑的问着,双眸一直停在槿儿的脸上,不曾移动。
槿儿微微的颤了一下身子,摇了摇手:“不,不。槿儿关心的只有小姐。”
“是吗?”
“是!是!”
“小姐,早膳初雨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可以用膳了。”初雨冷冷的瞟了一眼微微瑟索的槿儿,弯身拿起舒清鸾放于石凳上的《策林》。
“姐姐,这些天身子可有好些?”拱门处传来舒紫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