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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谢母后关心!”僵过之后,百里飘絮对着皇后又是一鞠身,“让母后担心是儿臣的过错。睍莼璩晓儿臣无碍,无须传太医。如锦,给母后斟茶。”百里飘絮扶着皇后走屋,对着如锦交待道。
如锦一鞠身,转身去斟茶。
“母后请上坐。”百里飘絮扶着皇后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娘娘请用茶。”如茶双手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递至皇后面前。
皇后接过茶杯,并没有揭盖饮茶,而是放于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百里飘絮说道:“可有用过早膳?”
百里飘絮浅笑摇头:“儿臣正打算去祈宁宫给母后请安。”
皇后笑:“不介意陪母后一起用膳吧?”
百里飘絮略显有些受宠若惊般的点头:“是儿臣的荣幸。”
皇后转眸向意嬷嬷:“意嬷嬷,让御膳房传膳到太子妃的寝宫。”
“是!”意嬷嬷鞠了鞠身,转身离开。
皇后指了指自己边上的椅子,对着百里飘絮一脸慈爱的说道:“坐,别那般拘谨,陪母后说说贴己话。”
百里飘絮在皇后身边的椅子坐下,一脸恭敬的望着皇后。
皇后浅浅的失笑,端起刚才如锦奉上的茶,揭盖抿上一口后对着百里飘絮柔声道:“你进宫也有一个多月了,可都还习惯?”
百里飘絮点头:“谢母后,儿臣一切都习惯。”
皇后点了点头:“习惯就好,本宫就怕你有所不习惯。现在太子又不在宫里,本宫就怕你会因此而对本宫有所怨言。”
百里飘絮一脸惶恐的摇头:“儿臣不敢!太子殿下身负皇命,儿臣身为他的太子妃,自是应当全力的支持于他的。”
皇后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就知道你是识大体之人,绝不会如舒侧妃那般的心胸狭隘。”
百里飘絮抬眸,略有些讶异的看着皇后。
皇后浅笑,笑的有些怪异,对着百里飘絮一脸淡然的说道:“你一定好奇,本宫为何恩准她出宫回相府?”
百里飘絮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微微的浅笑看着皇后。
皇后抿唇,依旧笑的一脸端庄:“你身为太子妃,自然是一个侧妃不能相比的。现在佑儿还只是她一个侧妃而已,今后,侧妃和其他侍妾还会陆续的增多。而你自然是她们的一宫之首,得拿着主母的身段与表率。若是你一个做的不妥了,便是会遭人嘲笑的。侧妃和其他侍妾有时可以随心,但是你身为太子妃却必须一言一行都谨慎而为。本宫也知,这样做是会让你很是为难,但是,你可知本宫的用意?若是本宫不在意你,又怎么会选中你当太子妃?”
听此,百里飘絮略显有些感激的对着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与用意。儿臣定当铭记于心,决不然令母后失望。”
皇后又是轻轻的一点头,“现在皇上与太子都不在宫内,朝政一事全由安陵王爷代理,你父亲宁国公与舒相都是辅政大臣,又是这届会试的主考官,本宫不得已只能让舒侧妃回相府小住。你又可知本宫的用意?”
百里飘絮再次点头:“儿臣知。”
“你身为太子妃,自是什么都得为太子着想。本宫做任何事情是为了太子,那么你呢?”皇后一脸肃穆的看着百里飘絮。
百里飘絮从椅子上起身,对着皇后鞠了鞠身:“儿臣自是为太子殿下为主。”
皇后抿唇浅笑:“你与安陵王妃姐妹关系可好?”
百里飘絮小心翼翼道:“回母后,出嫁从夫。儿臣既已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处处应以太子殿下为先。”
对于百里飘絮的回答,皇后甚是满意。
“有空的话,让宁国夫人进宫走动走动,也好与你叙叙母女情。”皇后一脸端庄的说道。
百里飘絮又是一鞠身,对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说道:“谢母后。儿臣也正打算让如锦出宫去趟宁国公府,一来探探父亲的口风,再来去探望下母亲。”
皇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倒也是个法子。”转眸向如锦,“一会出宫前随意嬷嬷去趟本宫的祈宁宫,替本宫带着礼给宁国夫人。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宁国夫人了,帮本宫带句话给宁国夫人,让她有空多来本宫的祈宁宫坐坐。”
如锦赶紧对着皇后鞠身:“是!奴婢尊旨。”
……
相府
文源阁
老太太正用着早膳,舒紫鸢迈着步子朝朝老太太走来。
“鸢儿给祖母请安。”对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礼。
老太太冷冷淡淡的看着一眼舒紫鸢:“老身怎么受得起,让侧妃娘娘给老身鞠礼请安?岂非折了老身的寿!”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却也未见老太太有起身的意思,更没有受之不起的意思。句里行间的倒更多是的理所当然的意思,然后是继续若无其事的用着自己的早膳。
对于老太太的态度,舒紫鸢也没往心里去,而是再次恭敬的说道:“孙女给祖母请安天经地义。莫说孙女只是太子侧妃,就算孙女是太子妃,给祖母请安,祖母也受得起。孙女昨儿无礼之处,还望祖母莫与孙女一般见识。”
舒紫鸢说的句句在理,字字从心,且对老太太的态度也是十分的恭敬谦和,没有半点的无礼之处。在老太太没有说起身之前,她就一直这样鞠着身,行着礼。就好似她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个相府的二小姐舒紫鸢,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太子侧妃。而此刻的态度与昨日那傲慢无礼的态度完全的两样,此刻的舒紫鸢,对老太太有的全是恭敬与谦礼。
见此,老太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浅浅的满意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舒紫鸢笑意盈盈的说道:“快起身吧。昨儿在府里过的可习惯?”
毕竟是在宫里呆了两个多月了,现在身份也不一样了。虽说这十七年来都是在相府的,但是现在可是太子侧妃了,总不能再与之前那般的说道了。
舒紫鸢笑意盈盈的回道:“谢祖母,孙女一切都习惯。”
“嗯。”老太太点头,“宛儿见着你应该很开心吧?”
舒紫鸢点头:“嗯,娘亲很开心。之前是孙女不懂事,做了一些伤害娘心,也伤了祖母心的事情。幸好祖母大人大量,不与孙女一般见识,孙女真是觉的无颜见祖母与父亲。”
老太太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唇唇的渍水,然后又接过一杯桔皮水,漱了漱口后才是对着舒紫鸢一脸正色的说道:“既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那么只要今后别再犯就行了。自己的亲人,是不会与你这般见外又记恨的。今后在宫里可不比有相府,也别那么任性妄为,做事之前都想想前因后果,三思而后行。做人也要懂得宽宏大量,别总是那般的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特别是身为太子殿下的女人,更是得大方得体,端庄贤淑。”
舒紫鸢对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和太子妃之间相处怎么样?”老太太倒是问的很直接。
舒紫鸢浅笑回道:“很好,太子妃姐姐很照顾孙女。”
老太太点头:“那便好,后宫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团和,千万不可失了相府的礼。鸾儿呢?你们姐妹之间可是有接触?”
舒紫鸢点头:“在皇后宫里有过几次见面,姐姐过的应该挺好。”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老太太一脸严肃的说道,“孙女今儿来,一来是给祖母请安,再来也是为了姐姐的事情。”
老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鸾儿什么事情?”
“孙女知祖母定也是想念着姐姐的,可是姐姐现在因为安逸王爷和太子一起陪着皇上出宫,定也是没有时间过来探望祖母。孙女大胆,想请祖母一道前往安逸王府。一来可以让祖母与姐姐叙,再来,是因为孙女之前做过一些有伤姐妹情份的事情,现在想想真是很不应该,也确实是对不起姐姐对我的一片心。所以想借祖母之意与姐姐来个讲和,希望姐姐莫要再记恨于孙女。只在姐姐消气,鸢儿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不知祖母是否能了了孙女的这一份心?”一脸期待中带着渴望的看着老太太,满脸满眸里尽是诚心诚意的道谦与谢罪。
老太太微微的细想了一会,虽说对于舒紫鸢此举有些意外,但是看站她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诚心诚意,倒了觉的可行。不管怎么说,舒紫鸢之前也确实是做了一些伤害舒清鸾的事情。难得她现在有这个意识,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再说,她也确实是想去安逸王府看看舒清鸾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其实老太太也不是对舒紫鸢的举动没有怀疑的,只是没有嘴上说破全都放在了心里而已。若说舒紫鸢真想做些个小动作,在安逸王府里,她又能整出什么幺娥子来。
且,老太太也是想试试舒紫鸢到底又想做什么。是以,就以这么应了下来。
……
安逸王府
佟掌柜找来了一个十分信得过的大夫,知情暂时性命无忧,但是却也不知何时会舒醒。
寒叙昨日去尚书府直至很晚才回来,今儿一早再次出府了。
如画忙着照顾昏迷中的知情,舒清鸾让她其他任何事情都无须理会。
舒清鸾在大夫告之知情无性命之忧后,和南宫夙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拧了拧有些僵硬的脖子,交待了如画一些事情后,与南宫夙宁一道打算小憩一会。
只是,才刚歇下不到一个时辰,便是被初雨给唤醒了。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初雨一脸急切的站于舒清鸾的床头,用着十分纠结而又为难的眼神看着她。
舒清鸾睁开眼眸,定定的望着初雨,沉声问道:“可是知情有事?”
初雨摇头,“知情没事,如画照顾着。”
舒清鸾舒一口气,坐起身子,问着如画:“那是何事?”
“韩姑娘走了。”初雨微微的一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的对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拧眉,拧的很紧很紧,甚至于都拧成了一个“川”字,“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雨再次摇头,将一张信笺递于舒清鸾面前,“小姐昨儿交待过奴婢,让奴婢稍微顾下韩姑娘。所以今儿一早,奴婢打算去问问韩姑娘,是否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可是敲了好一会也没有应答,就连文嬷嬷也没见出来。奴婢觉的有些不太对劲,就擅自推门进去看看,却不想屋内根本就没有韩姑娘的人影,就连文嬷嬷也不见。然后就只见桌摆梳妆盒的桌子上,用那砚台压着这张信笺。奴婢知道小姐才刚歇下一会,可以奴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所以只好吵醒小姐。”初雨对于现在唤醒舒清鸾一事,有些自责,也有些心疼舒清鸾。可是,对于此事,她又无从下手,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以,只能吵醒舒清鸾,将此事告之于她。
舒清鸾接过初雨递上来的信笺,信笺上写着娟秀的字:
王妃,夏芝很感谢这段日子来你对夏芝的照顾。但是,夏芝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于表哥。能与表哥相认,夏芝已经心满意足,有你们的疼爱,更是让我此生无憾。我和文嬷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勿念,勿找。
——夏芝
舒清鸾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韩夏芝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无非那就是火上加油的事情。她和夙宁已经为了臻妃还有知情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可是她却又在这个时候离府。这足以让舒清鸾之前对她仅有的那么一点的好感全部消失怠尽。
之前,一直还觉的韩夏芝是个有分寸,知礼数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无非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若是她够懂事,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清鸾将那信笺重重的揉成一团,有些不奈的问着初雨:“可知是什么时候离府的?”
初雨再一闪摇头:“奴婢已经问过好些人了,都不知道韩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韩姑娘身份特殊,所以奴婢也不敢大张旗鼓的问太多的人,奴婢知道,咱王府里还是有不少皇后和太子的眼线的。不过奴婢有问过看门的,也说不知道韩姑娘什么时候离府的。奴婢估摸着应是两班看门值替的时候,离开的。不然这么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无端端的就不见了。”
舒清鸾从床上起来,初雨赶紧拿过外衣给她披上,然后一脸惆怅的问道:“小姐,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然后又略带着丝丝埋怨的说道,“这韩姑娘也真是的,这么不懂事。明知道王爷很在意她的,又明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小姐和公主都忙的无暇自顾了,她倒是好,这么会选时间的,在这个时候离府,这不是记小姐难做不止,还让小姐无法向王爷交待吗!这说的好听点,是不想连累人,说的难听点,那分明就是害小姐于不义嘛。”
初雨一边说着,一边替舒清鸾扣着外衣上的盘扣。虽然知道不应该这么说主子,是有些以下犯上的意思。但是,往难听点的说,她韩姑娘也不算是自己的主子。她的主子可从来都是小姐。韩姑娘不知道心疼小姐,她初雨可心疼着呢。这段日子,为了臻妃娘娘的事情,小姐都没怎么安心的歇息过。昨儿更是为了知情的事,又是一宿未眠。这下,好不容易的歇会了,她倒好,又是整出这么个事情来。那若是正好这个时候王爷回府了,不是陷小姐于不义,是什么?指不定王爷还会以为是小姐给了韩姑娘什么脸色看了,又或者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韩姑娘才会离府的。
初雨是越起越来气,越气就越觉的这韩姑娘真不是个好人。亏得她们小姐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倒是好,竟然摆小姐这么一道。如是想着,初雨气的直咬牙。
“初雨!”舒清鸾轻唤着初雨。
“是,小姐!”初雨应声,一脸的恭敬。
舒清鸾看一眼初雨,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就算韩姑娘再不是,她都还是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家小姐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