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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舞?
她有多久没听到这样唤她了?
臻妃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从皇后过逝后,又好像是太后过逝。睍莼璩晓
此刻再次听到自己的闺名,臻妃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转眸,朝着那声音的发源地望去,便是见着一上了年岁的老嬷嬷正满含老泪的望着她,虽然眼眶里含着眼泪,可是却抹不去那一抹激动与兴奋。她头发半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站于韩夏芝的身边。其实也就是站于她的面前而已,只是因为她将视线与精力都放在了韩夏芝的身上而以致于忽略了站在韩夏芝身边的嬷嬷。
臻妃细细的打量着文嬷嬷,觉的这嬷嬷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你是文嬷嬷?”不些不太敢确定的看着文嬷嬷问道。
文嬷嬷点头,随着臻妃的这一声文嬷嬷,以及那看着她的眼神,文嬷嬷那含在眼眶里的老泪就这么流了出来,顺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而下。她的双腿微微的有些颤抖,那扶着韩夏芝的双手更是抖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的。对着臻妃猛的直点头,“是,我是文嬷嬷,是奴婢。”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一个放开那扶着韩夏芝的手,然后对着臻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伏地,不断的磕着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以下犯上,直呼娘娘名讳,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臻妃弯腰扶起文嬷嬷,浅言说道:“文嬷嬷快起来,不碍的,不碍的。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人这样唤我了,这样更显的亲切。”
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再次对视一眼,然后上前扶起臻妃,舒清鸾柔声说道:“母妃,快进屋歇下。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南宫樾亦是上前扶起臻妃朝着屋内走去。
韩夏芝在南宫樾经过她身侧之际,略显的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欲向前与他一道去扶了臻妃,却是在接受到南宫夙宁那一抹几乎是射来的眼神后,怯弱弱的垂下了头,默不出声的跟在南宫樾的身后同他们等人一道进了屋。
“王爷,你陪母妃说会话。”舒清鸾扶着臻妃在软榻上坐下后,盈然的对着南宫樾说道,“母妃定是还未用膳,我去给母妃准备些膳食。夙宁,你陪我一起去吧。”笑意盈盈的对着南宫夙宁说道,然后又朝着韩夏芝露一抹温善的浅笑。
南宫樾颔首一点头,对着她投去一抹会心的浅笑。只见舒清鸾回以他一抹安然的微笑后,便是与南宫夙宁一道转身离开了屋子。
“小姐……,奴婢见过公主。”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刚出屋便是见着初雨端着急一个托盘,正朝着这边走来,见着南宫夙宁,赶紧一个行礼。
南宫夙宁对着初雨挥了挥手,示意她身起,无须多礼。
“嫂嫂可是有话要与我说?”与舒清鸾并肩而行的南宫夙宁问道。
初雨端着托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这是要将午膳端进去还是不端进去?
“初雨,跟我回灶厨,母妃现在宜吃清淡些的膳食。”舒清鸾对着一脸茫然的初雨说道。
初雨点头:“是,小姐。”
“韩夏芝的事情,你是否还未与母妃提过?”舒清鸾问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点头,“母妃最近几日才刚刚有所起色,我还未来得及与她说。还有,今儿一早,母妃去了趟东宫。”
舒清鸾拧眉沉思,“可知母妃去东宫做什么?”
南宫夙宁摇头,“我问过计嬷嬷,计嬷嬷说是母妃担心哥也担心父皇,便是去问问皇后,可否让她见哥一面。不过,我觉着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哥的为人处事,母妃向来很清楚的,她根本就没必要去求皇后的。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蹊跷。”南宫夙宁同样拧着眉头,细细的想着臻妃去找皇后到底是所谓何事。
“他们应该暂时不敢有什么举动。”舒清鸾沉思一会道,“韩夏芝很有可能不是涵之。”
“确定了吗?”南宫夙宁锁眉问道。
其实这已经摆的很明显了,只是让他们想不通的是,他们是如何将人给换走的?文嬷嬷是夏老夫人的陪嫁丫环,可以说是夏家最信得过的人了。是所夏老太爷这才会将人交给她,让她带出去的。可是为何,人还是让他们给换了?如果韩夏芝不是夏涵之,那么正真的夏涵之在哪?是否已经凶多吉少了?
“十之*的事情了。”舒清鸾沉声道,“王爷在南岭遇到她时,便已经有所怀疑了。”
南宫夙宁点头:“很符合我哥的个性。那么现在呢?”
“寒柏和寒叙已经去查了。只是我想不通,文嬷嬷是什么时候被人给买通的。”舒清鸾拧着眉头,一脸深思熟虑中带着困惑不解,“还有真正的涵之现在在哪?是否还尚在人间。”
南宫夙宁也陷入了沉默中,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舒清鸾与南宫夙宁以及初雨端着午膳进屋时,只见韩夏芝正泪眼汪汪的在臻妃面前满腹委屈的倾诉着。而文嬷嬷则是在一旁自责着,自责自己没有做到当初对夏家老太爷的承诺,有愧于夏老太爷对她的信任。没能好好的照顾着夏家唯一的血脉,这些年来让韩夏芝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这下与南宫樾兄妹相认又相聚了,她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了,就算他日下去见老太爷与老夫人,那也是有脸了。以后小姐在王府里就再也不用跟着她吃苦受罪了。
说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煞有其事。说的那叫一个动情动义,让人真心替她们主仆二人撒了一把同情泪。事实也是如此,在听了文嬷嬷的一翻真情流露,在看到韩夏芝此刻的凄凄楚楚,盈盈动人的一面时,臻妃亦是用着满满心疼的眼神,满是自责又内疚的说道:“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幸好有文嬷嬷在,也总算是为夏家保住了这最后的一点血脉。如此,就算他日我见着太后与皇后,也不会无脸见他们了。你放心,以后这王府便是你的家,你与文嬷嬷就安心的住着。樾儿和我便是你的亲人,我们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的委屈。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说,知道吗?”
韩夏芝露出一抹盈盈动人,满满激动的眼神望着臻妃:“涵之谢过臻妃娘娘大恩。涵之什么都不缺,府里什么都有。表哥对我很好,只要有表哥在,涵之什么都不怕。”说到南宫樾时,用着一抹娇羞的眼神偷偷的朝着他那边瞄了一眼,然后满脸羞红的垂下了头,好生的一副见着自己情郎却碍于大家闺秀的身份不敢表白的怀春少女样。
“母妃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涵之是儿臣的妹妹,儿臣自当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南宫樾意有所指的对着臻妃说道。
“母妃,王爷,用膳吧。”舒清鸾将膳食在桌上摆好后,笑意盈盈的朝着臻妃走来,然后弯身扶起臻妃朝着那桌子走去,在看到韩夏芝那红通通的肿起来的双眸时,用着不解的语气问道,“母妃,韩姑娘这是怎么了?”
臻妃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顿午膳用得略显的有些诡异,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樾儿,陪母妃到后园走走。”午膳用完,臻妃对着南宫樾说道。
坐在臻妃左侧的韩夏芝微微的怔,然后对着臻妃抿唇一笑,略显有些羞涩的说道:“臻妃娘娘,涵之可以和表哥一道陪您吗?”边说边朝着南宫樾盈盈的望一眼,等着臻妃的回道,眼眸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臻妃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的直接了当。
“既然涵之想一起,那就一起吧。正好本宫也想和你多呆一会。”南宫夙宁正想出言阻止时,却是见着臻妃慈柔一笑,轻轻的拍了拍韩夏芝的手背,很是和蔼的说道。
“涵之也想多陪着娘娘,可惜涵之现在身份未明,就算想进宫探望娘娘,也是不能的事情。”韩夏芝略显的有些失落的说道,然后扬了扬唇,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涵之真的没用!”
“你有这份心,本宫就很高兴了。”臻妃宽慰道,然后由着南宫樾与韩夏芝一左一右的扶着朝着后花园走去。
舒清鸾目视着韩夏芝那隐隐投来的一抹带着挑衅般的眼神,双眸一片沉戾。
很好,韩夏芝,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就怕你不露,不怕你露。
初雨愤愤然的朝着韩夏芝的背影挥了挥手。
“嫂嫂,陪我去看看知情。”南宫夙宁对着舒清鸾说道,然后转眸向计嬷嬷,微笑道,“计嬷嬷,你也许久不曾与文嬷嬷见面了,陪着文嬷嬷唠唠你们以前的家常吧。母妃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宫了。”
计嬷嬷鞠身:“是,公主。”
计嬷嬷?
文嬷嬷微有些不解的看向计嬷嬷。
后花园
院中梅花已经盛开,淡淡的芳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南宫樾扶着臻妃在小院亭中坐下,自己则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韩夏芝倒是很不客气的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然后垂眸静听,在臻妃与南宫樾没出声之际,她只是扬着浅浅的优雅微笑,并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樾儿是如何找到涵之的?”臻妃望着垂眸静听的韩夏芝,问着南宫樾,“母妃当年无意间听你祖母说提及过,涵之一出生便是体弱多病,为了给她祈福,她特地去相国寺求了一份平安符回来,送于涵之。或许是太后的心意感动了佛祖,自太后求了那道平安符后,她的身子便是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可是把夏老夫人给乐坏了呢。夏老夫人还说,等涵之出嫁之日便去相国寺给佛祖重塑真身,可惜,却是未能等到那一日,夏家便是满门抄暂了。”
一说到这事,臻妃的眼眸里流出一抹淡淡的伤心之色。那一日,她和计嬷嬷赶到的时候,亲眼看到了那血浪成河,尸横遍府的一幕。
那一日,是她一生的第二个恶梦。第一个恶梦是皇后大殇之日。
韩夏芝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容顿时显的有些僵硬不自在,却是对着臻妃一脸认真肯定的说道:“娘娘放心,平安符是太后娘娘亲自替我求的,涵之自幼不离身的佩戴着,丝毫不敢对太后娘娘不敬,也不敢对佛祖不敬。”
臻妃微微的一怔,然后敛去脸上的伤痛,对着韩夏芝抿唇浅笑:“如此甚好。”转眸看向南宫樾,“樾儿还未回答母妃的话,你是如何找到的涵之?”
南宫樾抿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韩夏芝:“寒柏找到的。”
臻妃恍然大悟的一点头,然后又似想到什么,有些不解问道:“怎么未见寒柏?”
“儿臣有事让他去处理了。估计着过几天也该回来了。”略显有些心疼的看着臻妃,“让母妃受这么多的苦,是儿臣不孝。”
臻妃失笑摇头:“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控制了,就好似上天注定了一般。有你和夙宁,母妃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就算现在就去见了你母后,也心满意足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夙宁了。樾儿,你答应母妃,如果哪一天母妃真的不在了,帮我好好的照顾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