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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紫鸢并没有真的撞上那个木柱,而是在朝着那木桩撞去时,因为她的双脚是被绑着的,所以没来得及撞去,整个人便是朝地倒了去,甚至还是倒在了跪在地上的夏兰身上。睍莼璩晓
夏兰被她压的有些吃痛,咧了咧嘴却是不敢吭声。
老太太很是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将她那一脸的装腔作势给看在了眼里,然后朝着她冷冷的讽了一声后,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的离开了。
赵嬷嬷赶紧跟着老太太一道离开了。
舒紫鸢瘪着一张嘴,挂着两行眼泪,一副可怜又凄惨的看着舒赫。
“给她松绑。”舒赫阴沉着一张脸对着夏兰说道,再怎么说这也还是他舒赫的女儿,是他从小疼着大的女儿。尽管这个女儿现在让他非常的失望,但怎么样,他也无法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情。舒紫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的纵宠也是分不开的。所以他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
“是,是!相爷!”夏兰对着舒赫赶紧一个磕头,连跪带爬的跪行到舒紫鸢身边,微颤着双手给她解着那绑着她双手双脚的绳子。
“爹……”舒紫鸢的手脚一得到自由,便是一个速度的对着舒赫跪下,想说什么。
“给我在绛绫阁好好的反省!如果还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哪了,那就这辈子都别想出了绛绫阁!”舒赫凌厉的双眸如箭般的射视着舒紫鸢,说完之后一个甩袖绝然离开,没再多看舒紫鸢一眼。
“谢谢爹,谢谢爹!”舒紫鸢对着舒赫的背影磕头谢恩,只是那双眼眸里却是透着一抹阴森的晦暗,以及唇角处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阴笑。
老太太十分生气的回到了自己的文源阁,然后是闷声不吭的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闷坐着。
对于舒紫鸢,如果说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老太太甚至是恨不得刚才她就那么给撞死算了。但是,老太太同样知道,就舒紫鸢那性子,是绝对不会撞墙的,刚才无非就是在做给舒赫看而已。因为她打定了主意,舒赫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老夫人,别生气了。喝杯茶,润润喉。”赵嬷嬷给老太太端来一杯热茶,轻声的劝着老太太。
老太太闷闷的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茶,揭开杯盖,闷声的将那茶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递于赵嬷嬷,闷声道:“装模作样的博同情这一套倒是跟她那个娘学的如出一辙!我相府的脸真是让她给丢尽了!怎么就不给我死在外面了?倒是还有脸给回来了!”
“母亲!”舒赫迈步朝着老太太这边走来,他的脸色微显的有些沉重,眼眸里倒是带着一丝的自责。
老太太见着舒赫的到来,那本就不悦的脸上更是扬起了一抹怒意。愤愤的瞪他一眼:“怎么,是打算将她留下了是吧?”
舒赫深吸一口气,对着老太太略显的有些无奈的说道:“母亲,不管怎么说,鸢儿都是我的女儿,是我们舒家的人!皇后那边容不得她,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哼!”老太太一声冷哼,一脸嘲讽的看着舒赫,“死?你觉的她真的会死吗?她那是在做给你看!女儿?她当初那般威胁你的时候,可以想过你是她的父亲?她有想过她是我舒家的女儿?可有想过我舒家的颜面?她那口口声声说的她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怎么这会倒是要死在我舒家了?赫儿,不是为娘心胸狭窄,容不得一个你的女儿。但是,你这个女儿是个怎么样的人,不用为娘多说,你自己不清楚吗?真是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的种,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女儿!你看看她,再看看鸾儿,怎么就是这么的天壤之别呢?前后一天走出我们舒家的大门,鸾儿就从来没给我舒家丢过一点的脸,她倒是好,三天两头的在抹黑着我们舒家!真是家门不幸!”老太太气的那叫一个怒火中烧了。
舒赫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说的全都是事实。但是,事到如今,他又还能怎么办呢?
轻叹一口气,只能安慰着老太太:“母亲说的全对,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总还是我的女儿。再说,鸢儿之所以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与我也是有莫大的关系的。我让她在绛绫阁反省着,还望母亲宽宏大量,就收留了她吧。我想经过这件事后,她也该是长记性了。”
“唉!”老太太沉沉的叹一口气,很是无奈的看一眼舒赫,“真是作孽!这一切全都是曲宛若给作的孽!你看她生的两个女儿,啊!我都没脸再提了!我只希望四姑娘在绮云的抚养下,不求与鸾儿一般懂事,能与映月一样就满足了。就这么着吧,我累了。”对着舒赫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吧。
“儿子告退。”舒赫对着老太太作了作揖,转身退出屋子离开了文源阁。
“哎!”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息。
“老夫人,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赵嬷嬷劝着老太太。
“当初我就不该让曲宛若进的这个门。那样,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老太太一脸自责与悔恨的说道。
如果曲宛若不进门,那么兰心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她的孙子也不会来不及看她一眼就回去了。指不定了,鸾儿现在就是太子妃了,那她舒家到时候一门两后,该是何等的荣耀啊。可是,现在却是……
老太太悔恨的同时,满满的尽是无奈。
绮云居
云姨娘正给舒圆缺换着尿布,舒映月在一旁细细的观着学习着。
奶娘喂了舒圆缺奶后退下了。
此刻,屋子里倒是只有母女仨人。
舒圆缺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骨碌碌的看着云姨娘,又看看舒映月,然后则是“安咯安咯”的发出了几声属于婴儿特有的笑声。
云姨娘笑了笑,看一眼笑的一脸灿烂的舒圆缺,一边继续换着她的尿布,一边对着舒映月若无其事般的说道:“月儿,可有听说今儿府里发生的大事?”
舒映月嫣然一笑,点头:“娘,这么大的事情,女儿岂能不知?”
云姨娘换好尿布后,将舒圆缺往床上一放,笑的一脸慈蔼的看着舒映月道:“倒也是她自作自受了。月儿,你说,怎么你祖母和你父亲对你的亲事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呢?”云姨娘对此似乎有些不悦,其实她收养舒圆缺一来是为了给自己铺好一条新路,二来那自是为了自己了女儿舒映月好。
舒映月仅比舒清鸾与舒紫鸢小一岁而已,也如今也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了,可是这老太太却看起来并没有要为舒映月的亲事上心的意思,舒赫更是连提都没有提一下。
本来吧,还是指望着舒清鸾那边能给舒映月安排个好归宿的,可是看这样子似乎也不太靠得住了。
是以,云姨娘这才趁着曲宛若生下舒圆缺的这个机会,当着老太太与舒赫的面要求她来抚养舒圆缺。
如此一来,老太太与舒赫倒是真真的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这些日子来,舒赫还三不五时的留宿于她的绮云居。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何却是迟迟不提舒映月的亲事?
舒映月抿唇一笑,笑的一脸的自信:“娘,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女儿心里有数。放心吧。”
云姨娘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略有些讶异的看着舒映月:“月儿,你可是心里有属意的了?”
舒映月微微的垂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娇红,对着云姨娘一脸娇羞的轻嗔:“娘,没有的事。这事哪能轮得到我说呢?”
见着舒映月如此的表情,云姨娘自是明白了七八分。在她身边坐下,很是宠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月儿,你的心事瞒不过娘的。告诉娘,你属意谁家的公子?娘好找机会探探老太太的口风。”
“娘,我……”
“哇——!”舒映月正说想的时候,床上的舒圆缺却是突然之间大声的哭了起来,生生的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
“怎么了?圆缺这是怎么了?”云姨娘赶紧起身从床上将她抱起,轻轻的哄着她,“奶娘刚不是喂你了吗?娘也把你的尿布给换了,怎么了?这是在生气娘和你三姐姐说会话,把你给忽略了啊?”
“怎么回事?绮云,圆缺怎么哭了?”云姨娘才刚抱起舒圆缺,舒赫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然后便是见着舒赫迈步踏过门坎朝着屋里走来。
“安咯~~”舒圆缺朝着云姨娘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刚才的哭声消失不见,就连眼角里也没未见着一点点的泪花,那黑白分明的双眸就好似夜空里的星星那般,闪闪的望着云姨娘。
看着她那闪烁如星石一般的明亮双眸,以及那灿烂无邪般的笑容,云姨娘有那么片刻微微的怔了了下。然后与舒映月母女对视了一眼。
这孩子的哭声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如果不是她这一下“哇”的哭出来,只怕她们母女俩的谈话定是一定不落的被舒赫给听了去了。
云姨娘与舒映月想想略觉的些后怕。
“奴婢见过相爷。”
“映月见过父亲。”
母女二人对着舒赫赶紧行礼。
舒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走至云姨娘身边,双眸望着云姨娘抱在怀里的舒圆缺,看的有些出神发呆,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就好似在通过舒圆缺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似的。
云姨娘自然明白,舒赫这是在通过舒圆缺,想曲宛若。
只是不知道他这想是是曲宛若的好,还是不好。是在思念着曲宛若,还是在恨着曲宛若。
尽管云姨娘知道舒赫此刻在想着曲宛若,但是聪明如她,是绝对不会提起的。
对着舒赫嫣然一笑,只是就这么换着舒圆缺由着舒赫静静的看着。
“安咯,咯咯咯~~~”舒圆缺对着舒赫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然后将自己那肥嘟嘟的手指伸进了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吸吮着,吸过之后又朝着舒赫吐出了一口的唾沫泡泡。就好似用着她自己的行动在劝笑着舒赫。
果不其然,见着舒圆缺这样一窜的举动,舒赫那一脸沉重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安咯咯~~”见着舒赫脸上露出浅笑,舒圆缺又是发出一窜笑声,甚至还蹬了蹬她那仅有的一只腿。
“呀,我们的小圆缺都会哄父亲了呢。”云姨娘乐呵呵的,一脸煞有其事的看着舒圆皑说道,当然这话是在说给舒赫听的。
“父亲,请用茶。”舒映月替舒赫沏了一杯热茶,双手奉至舒赫面前。
舒赫接过茶杯,看一眼云姨娘,又看一眼她怀里的舒圆缺,在看到舒圆缺脸上那一抹灿烂的笑容时,唇角不禁的扬起一起会心的浅笑,然后又转眸看向舒映月。揭开杯盖,抿上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于桌子上,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带着浅笑的脸色暗暗的沉了一下。
“相爷,可是有话要与奴婢说?”云姨娘一脸恭敬的看着舒赫问道。
舒映月接过云姨娘怀里的舒圆缺,对着舒赫鞠了鞠身道:“女儿告退。”说罢,抱着舒圆缺转身离开。
“映月。”舒赫唤住舒映月。
舒映月止步,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舒赫:“父亲,您有何吩咐?”
舒赫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云姨娘与舒映月都坐下。
云姨娘与舒映月微有些茫然的对视一眼,然后是按着舒赫的意思在椅子上坐下,母女俩都显的有些拘谨。
舒赫深吸一口气,似乎显的一脸的无助与无奈,对着云姨娘道:“鸢儿被皇后娘娘遣回了相府。”
“怎么会这样?”云姨娘一脸惊愕的看着舒赫,“可是二小姐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皇后?”又似乎觉的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舒赫鞠身,“对不起,相爷,奴婢失言,还请相爷责罪。”
“起来。”舒赫对着云姨娘抬了抬手,继续说道,“也是她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