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TMD睡了多久?这该死的床单!”宋保军翻身撑起,一句莫名的脏话脱口而出首先打开手机,里面七八个未接来电,外加四五条催债短信。
“宋保军,你小子究竟几时还钱?”
“宋保军,你不会拿着钱就要跑路了吧?算你狠,下次别给老子碰到你。”
“宋保军,你再不来学校,我真的要把你的电脑收归私有了啊!”
宋保军扶着额头不满的呻吟一声,暗道:“不就一千几百块外债么,犯得着这么催命鬼似的。”
照例看看时间,不禁大吃一惊,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令他怀疑脑筋是否被痛成了精神病。
从枫树林迷迷糊糊回家的时候是九月二十二号中午,现在已经变成九月二十五号下午一点,足足过了三天!
自己竟然在痛苦的噩梦中度过了如此长一段时间,当真难以想象。难怪肚子饿得如同干尸,被单臭得仿佛裹尸布。
也真幸好父母和妹妹都没有回家,不然给他们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深度昏迷的模样,恐怕得直接送去焚化炉。
强撑着爬起,先去厨房找吃的。
他家在明阳区蔷薇街蛇头巷,一栋八十年代早期的小楼房,上下两层,建筑面积八十平方米。木质的窗棂腐朽老化,墙体斑驳脱落,白石灰早已变成灰黄,外墙还有顽童的涂鸦,写着某某我爱你之类的幼稚字体。四下透出陈旧的时代气息。他和妹妹住在二楼,父母都住一楼。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在冷藏室里留有年头两挂腊肉,不得已只好淘洗二两白米煮粥。等待的空当,去洗了个冷水澡。
抹干净身上水珠,宋保军呆呆看着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倒影,仿佛已不是自己,但又仿佛还是自己,感觉真是矛盾。
要知道这挫男从前的形象苍白、可怜、自卑、孱弱,脸上总是挂满“快来欺负我吧!”的标签,现在已经完全改观。
冲镜子微微一笑,眉目竟无比正直,表情光明磊落,眼神坦荡无私,几乎比《平原游击队》里浓眉大眼的李向阳还要光明三分。这气质,拉去《红灯记》配戏也不见得落了下乘。
宋保军险些吓晕,搞、搞什么飞机?怎么一点都不猥琐?
来来回回抚摸自己的脸庞,轮廓还是那个轮廓,底子一点没变,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我融合了猥琐人格了吗?这不像啊!到底哪里猥琐了嘛!
气质真是一种玄妙难以解释的东西。
似乎感受到他浓重的疑惑,脑海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所不同?爽不爽?”
“当然,还是挺不错的,至少看着比较顺眼。不过如果能变成汤姆?克鲁斯那型号,我会比较感激你。”宋保军略微迟疑一下,用思想回答道。
那声音哂笑不已,说:“又不是整容,只是一点点细微的气质改变而已。会不会很奇怪为什么没变得猥琐?”
宋保军连忙点头:“难道和我融合不是猥琐而是正直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