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往后稍稍一退,瞪圆了眼睛,像是见到鬼一般:“没人了!就这五个人!小骗子老子告诉你,你看不好我女儿,今天就趁早给老子赔钱!不赔钱,我叫你两个走不出这马桥村!”
“我去你二大爷的!”厉丘一啐,望着小五眼一耸肩道:“咱们看来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既然人家不想救女儿,咱们再赖下去是不是也太贱了?算了,这钱不赚就不赚了,小五眼,收工,走吧!”
“可咱空手而归、厄虞未了,冲损运数啊。”小五眼一摊手。
“冲损就冲损他娘的蛋去吧!”厉丘一摇头。
“两位法师,难道说……你们的意思是,当年,打死我儿子的人不止那五个人?”王斌满头白发的父亲上前一步,佝偻瘦弱的身躯,风吹即倒,“当年,我儿子被打死,我两个老的连儿子尸体都没见着!被jing察给抬走了,硬是不让我们看!最后送到我们手里的就是一盒骨灰呀!这个骨灰盒里,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苦养大、只活了二十三岁的儿子啊!”说到这里,老人已是眼泪汪汪,而不远处王斌的母亲早已是嚎啕大哭,加之大病在身,跟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厉丘望着两位老人一声轻叹道:“当年打死你儿子的人,还有漏网之鱼没被揪出来,你们儿子在下面不瞑目,也罢,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既然有人要隐瞒,那么,死亡就是最好的偿还。”厉丘说罢望向沙漏,木筛子里,沙子已然堆起一尺来高的小沙山,而那穿着新郎红袍的草人,犹是直挺挺地站着,好似活人一般,正仔细聆听着众人的谈话。
一时间,现场之人开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自然有怀疑、有冷眼、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叹息。
却说刘村长见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心知被这两个年轻人继续捣鼓下去,只怕要坏了大事,当即一声怒喝道:“你两个小骗子,这前前后后把我耍的团团转,现在忽悠不下去,就开始信口雌黄了?还想走?哼!你看老子怎么治你们——”
“呵呵,看吧,要治我们了!”小五眼冷笑一声,“泥鳅,我说吧,这种邪门事就没个好下场,想想师父说的好啊,人心有鬼,世上才有鬼,人心怀鬼胎,鬼才会让人怀胎。以后这种生意,咱还是不接为妙,省得咱们累死累活,便宜捞不到,还沾上一身鸡毛!”说罢,便去收拾法器。
却听刘村长怒喝道:“老子今天给你们两个小杂种三条路,一,给我看好我女儿!二,赔老子一百万!老子这前前后后请客办酒张罗了多少钱出去!第三,我砍掉你们每人一只腿!在马桥村,我就是天王老子,敢在老子这惹是生非的,我量他还没这个胆子!”
却在他刚一说完,就听“轰”一声传来,所有人惊呼一声,如鸟兽散!
眼前,一阵大火冲天而起!
那直挺挺站在地上的草人燃了起来!火势烧的草人正“吱吱啦啦”作响。
那刘村长、老yin媒、扶住二翠的中年妇女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二翠“扑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而王斌的父亲和母亲因为行动不便,稍往后一退。
“火烧殙!”厉丘掐指一算,“小五眼,看看沙漏!”
“吊命柱!”小五眼一喊,就见之前砂砾漏下的小山逐渐堆成了一根笔直的沙柱,紧紧顶住了漏斗嘴眼,砂砾再不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