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这一瞬间,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过街过老鼠,心里却想,不知我当初轻放一手,是不是地区局和省局就会放我一马呢?
答应是否定的,自己当初就曾致书刘俭局长,他傲慢得连面都不让见,直到最后总局作出决定,那份标题又臭又长的材料还被刘俭不知扔哪个角落。
人微言轻,这就是自己的处境,以前是,现在是,自己这个副科级小干部,在浜海大小是个人物,但放在越海,甚至永州,那就是恒河沙数,缈不足道。
在陈建华等人眼中,经过南门市事件,或许会对自己引起重视,但金泽滔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充其量不过是颗比沙子稍大点的砂石罢了。
罗才原等人见金泽滔脸色一时阴晴不定,还当他是心虚恇怯了,安慰说:“当然,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是他们违法在前,又是总局要求处理,充其量你不过是导火线,但总归是小心无大错。”
金泽滔却意味深长地对丁万钧说:“丁县长,地区财税局位置空缺不少,地区局对浜海来说,就犹如天门山海滩之于南门庄,一步踏出,就海阔天空节。”
上一次也是在这酒店,金泽滔曾经建议丁万钧去东源时,不妨看看那里的天门山海滩,丁万钧果然依约而行,天门山海滩果然风光无限,精美壮丽,蔚为大观。
金泽滔这一提及天门山海滩,丁万钧也忍不住心胸澎湃,浮想联翩。
&性也不大,他在城关镇shu记任上被压了近一年,也没有升任县委常委,最后在老领导的建议和过问下,才无奈转任副县长。
现在地区财税局空缺了两个位置,可以争取一下,退一步讲,即使无法争取到地区局长的位置,但副局长应该不难。
金泽滔说的也有道理,跳出浜海,或许真的就海阔天空,即使是副局长这个位置,也远比现在浜海副县长更有转折腾挪的余地。
众人还在以为金泽滔被丁万钧等人的一番说词打击时,却不料他竟鼓动丁万钧瞄上地区财税局出缺的位置。
童子欣愤愤不平地想道,这都shime人啊,我都为你捏把汗,你就不能安分些?
金泽滔也不是不想安分守己,经过调查组事件,金泽滔算是将地区局上上下下得罪干净了,如果老领导能到地区任职,自己在地区局也有个说话的人不是?
金泽滔打着小算盘,丁万钧打的是大算盘,这种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自然不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但金泽滔的话却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他越想越觉得可操作性非常强,自己任过浜海财税局长,现在任农业副县长,各方面条件都很有优势。
接下来的吃饭,丁万钧就有点心不在焉了,罗才原和汤军贤也都若有所思。
唯有罗石山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口不择言,没心没肺地频频和金泽滔碰杯,只是倒酒的时候不是偷工减料,就是撒泼放刁,酒风比起柳鑫来也是不遑多让。
童子欣看罗石山有了几分酒意,则不断鼓动着他和金泽滔拼个高低,分出胜负,罗石山虽然某些方面缺根筋,但又不是真傻,童子欣在算计着他的时候,他也借机拉着童子欣下水。
到最后散场时候,罗石山没被哄着喝下多少酒,反倒是童子欣自己却是踉踉跄跄,被几个服务员架着出门。
几个领导都有座驾接送,罗石山骑着那辆破凤凰也一步三摇地走了。
童子欣理所当然要金泽滔负责送回家了,金泽滔看着走路都摇晃的童子欣,头大无比,而且晚上还没有女宾陪同,想找风总帮忙,服务员告知风总有事出门了。
金泽滔只好让服务员泡杯红糖茶,先醒醒酒,至少也能自主行走,不然上下车还得搀扶,你让别人看见会是shime想法。
童子欣嘟嘟囔囔地靠着坐椅,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糖水,金泽滔在旁边看她眼睛也渐渐地清明,发动汽车就离开了酒店。
而童子欣住原纪委宿舍,跟酒店一南一北要跨越整个县城,才开了几分钟还没到县城,童子欣就使劲地揉着胸脯,连说难受,让金泽滔车子靠边停停。
这条路一到夜晚也没啥行人车辆,金泽滔将车带至路边,金泽滔还没停稳,童子欣呕地一声就往金泽滔身上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