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帮奸商,就知道欺压良善,先前干啥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是一番指责,弄得两家掌柜也有些不好发作。
很快这场闹剧也就进入了正常的讨价还价模式,这麻衣男子便在几拨人中待价而沽,而几番竞价之后,便被一名江湖豪客最终以五十金购得这块雨金。
这已经是极为高昂的价格了,五十金大略相当于五百贯钱,按照时价足以买到几十匹健马,就算是那两家匠铺也不敢接受这个价格。
江烽也一直在观察着这售卖雨金的家伙,虽然也说不出这家伙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江烽还是觉得这售卖雨金显得有些套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原来时空中看这类戏剧桥段太多的缘故,总觉得有点儿做戏的感觉。
“二郎,这两个家伙怕是一路的。”一直追随在江烽身旁的鞠蕖看着那个乌衫男子消失的身影,悄悄道。
“哦,为什么这么看?”江烽讶然,他虽然也有些怀疑,但是也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是套路,甚至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鞠蕖又从哪里看出来的?他觉得至少自己没看出哪里有问题来。
“他们两人都是关陇那边来的,那乌衫男子虽然刻意掩饰口音,但我在梨山生活多年,听得出来,他们俩口音尾音一致,应该是一处来的。”鞠蕖相当肯定的道。
江烽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可疑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数千里之外,老乡见老乡,不但刻意掩饰,而且故意去为难老乡,这不是当托还能是啥?
只是这关陇那边地方口音甚多,寻常人你是根本觉察不出来异同的,尤其是在对方刻意掩饰的情况下。
“那我们跟上去瞧一瞧。”江烽也来了兴趣。
“恐怕不太容易,那个乌衫男子起码都是养息期以上的高手了,甚至可能是太息期的角色,我们怕是无法靠近。”鞠蕖摇摇头,“若是刻意靠近,只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甚至攻击。”
江烽也看到了先前那个乌衫男子的表现,举手投足的确是天境风范,而且挥洒自如,若真是与这个麻衣男子是一伙儿的,恐怕这家伙都还有所保留。
真要冒然去跟上,只怕的确会引来麻烦,这里便是浍州自己治下,在南阳招惹事情出来,自己身份暴露,日后自己行程也就会遇到麻烦了。
想到这里,江烽也就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他不是那种好奇心过甚的人,在无损于自己的事情上,他也没那么多心思要搞个明白。
“也是,走吧,蕖娘,还有点儿时间,咱们去逛一逛南阳的夜景。”
不愧是山南东道唯一的府城,南阳府西部的工坊区和城中城东的真正坊市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当江烽一行人真正漫步于东关大道时,才真正感受到南阳的繁华。
那种数十年未曾遭遇战乱带来的安逸气息的确很让人迷醉,两边的街市也许是借助着这几日即将到来的盛会也是变得格外繁盛。
药铺、香铺、布帛店、丝绸店、酒铺、南货店、首饰行、当铺、书铺、脚夫店,鳞次栉比,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些大型酒楼茶楼,早已经在门口扎好了各色灯架,悬挂起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更有一干女伎在楼上吹拉弹唱,甚至还有胡姬在楼台上挑起了节奏明快的胡舞,引来无数人的驻足观看。
漫步其中,江烽内心充满了一种外来人的融入感,这和他当初在汴梁城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原时空中他就是南阳人,所以当重回此间时,物非人也非,但这种穿越后享受感还是让他内心无比的愉悦,他可以尽情享受这种其他人无法领会的特有视角带来的俯瞰世间苍生的快感。
穿越此间,正恍惚迷茫,却听得鞠蕖讶然一声:“咦!”
江烽顺着鞠蕖的目光望过去,却见那乌衫男子正意态闲适的穿过一处街坊,像另一处茶铺走去。
交换了一下眼神,江烽和鞠蕖最终都还是没能抵御住好奇心,跟随着那名男子走入了茶铺。
虽然是入夜了,但茶铺里依然生意兴隆,前台的戏台子上说书人正在兴高采烈的卖弄口舌:“……,却说那刘翰公子刚跃上山巅,就见那吾魈一闪而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