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壁龙的肤色跟青色城墙十分相近,又趴在城墙上一动不动,是以距离远时纪墨根本看不清牠是什么样子。
经过城门之时,纪墨方才看清了这壁龙的长相。
只见这壁龙从头到尾足足有三丈长短,即便是这十丈高的城墙,对牠而言也不算巨大。
其实这壁龙长得跟地球生物壁虎挺像的,只不过放大了许多倍。浑身细细密密的包裹着铜钱大小的鳞片,竟然泛着青铜般的光泽。
在牠的头上密密麻麻生长着一根根短粗尖锐的骨刺,这大概是牠被称为“龙”的缘故吧。
牠合拢双眼,身子紧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即便如此,牠也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因为牠那血盆大口足以生吞活人。
对于从城门鱼贯而入的楚军,这些壁龙仿佛没有察觉,就保持着牠们原本的姿势,这让见识了霸王榕的威力之后对壁龙也十分期待的新兵蛋子们很是失望。
不过牠们如此庞大的身躯却能长时间平贴在与地面垂直的城墙上,而不坠落下来,这种神异已经让新兵蛋子们惊叹不已了。
至于城楼上的大楚禁军傀儡人,因为纪墨他们得先回军营安排,所以暂时是不能得偿一见了。
尽管如此,已经足以让这些新兵蛋子们大开眼界了。
榕将军发威,给新兵蛋子们上了生动的一课,相信以后再也没人敢在霸王榕树林里放肆了。
相貌狰狞的凶兽壁龙虽然没有任何表现,可样子已经足以吓得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半夜做恶梦。
纪墨也因此认识到昏君到底有多昏,同时也更深刻认识到自己从军的必要性。
不亲自走一走见一见,就永远不可能了解大楚的军务国防。
至少在千尸围城的时候,纪墨还以为军威阵是军队的最大战斗力,但是现在,纪墨更期待霸王榕壁龙还有那些大楚禁军傀儡人的战斗力了。
军营里,张百亩赤着膀子坐在床头上,梁展正在给他更换金骨膏。这金骨膏三日更换一次,十次便可痊愈。
本来像张百亩在千尸围城时那样奋不顾身的战斗,他这双手臂该废了的,就是靠着金骨膏的神奇,才算是保住了。
梁展一边上药一边奇怪的问张百亩:“老张,你这胳膊不疼吗?”
“不疼。”张百亩瓮声瓮气的道。
“真的?”梁展有点不相信,可是看张百亩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张百亩这话是真是假。
纪墨笑道:“小梁子,你不是脚踝扭了吗?你挑一点儿药膏涂上,保证你今天就好。”
“真的吗老大?”梁展眉开眼笑了,这就是皇上恩宠吗?太让人感动了啊,区区扭了脚踝,哪里值得用金骨膏这种价值连城的妙药啊。
然后梁展把裤腿一撸,露出小腿来,挑了点儿药膏刚要涂,纪墨皱了皱眉:“你不先把毛裤脱了?”
“……老大,我没穿毛裤。”梁展很郁闷,别看他脸上白白净净的,腿毛又密又黑又长……
“……好吧。”纪墨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两下,没见过这么多毛的。
梁展把药膏往脚踝上这么一涂,刚开始还没觉得怎样,但是才直起身来就忍不住吸冷气,脸色都苍白了。
“怎么了?”纪墨忍着笑问道。
“老大,好烫啊……”梁展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快被烫掉了,就像是大刑里用烙铁去烙一样。
“现在你知道疼不疼了?”纪墨拍了拍梁展的肩头。
梁展当然知道疼了,他含泪瞪着张百亩:“老张,这么疼你怎么受得了的?”
张百亩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受不了就得当残废。”
“……也对啊。”梁展觉得自己果然犯傻了。
在他们的旁边,军营里最差的角落里的铺位上,李刚泪流满面的趴在那里:去你妈的,就算你们把药给我用,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当然,他想多了。
至始至终,也没人理他。
“咣——”
营门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推开了,木制的营门猛烈的撞击在墙壁上,震得墙灰“扑簌扑簌”往下落。
营中休息的众人都是惊得举目望去,却见门外出现了一个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