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的那个地方有什么特别标志没有,你还记得吗?”洪涛心里一哆嗦,对于谈合同的事情一点都没关心,继续追问。
“记得,你指给我们看了,半山腰上有一棵孤零零的小树儿,你非常以前你是在那个树前面钓鱼的,可是从水边到小树那里最少也得有2o米高,一百米远,上面还都是酸枣树和杂草,邱县长和窦局长都说你喝多了,水位从来就没涨到那里,水位最高的时候离那棵小树也得有1o米的高度差,几十米距离吧。然后你就哭了,非要跪在船上给那棵树磕头,后来就返航了。”凯蒂一边惟妙惟肖的学着洪涛当时的德性,一边耻笑洪涛喝醉后的行为。
“看来这个酒以后是得少喝了,酒后失言很危险啊!”洪涛听了一脑门子汗,虽然从凯蒂的叙述里看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就怕有心人,有潘这个女特务在一边潜伏着,搞不好又得暴露一点,虽然她的中文还不咋地,但是她的脑子太好用了,逻辑分析能力惊人。
“嗯,潘也说让你以后少喝酒,她说酒喝成你这样对大脑不好。对了,我们是今天晚上就走,还是明天再走?”凯蒂询问洪涛日程的安排。
“这都1o点多了,你路不熟,还是明天早上走吧。”洪涛看了看手表,都晚上1o点多了,从这里到高路的几十公里省道有路灯的地方少,不如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说,这里虽然不是高级宾馆,但是房间还是不错的,至少干净暖和。
第二天回城的路上,洪涛没少套潘的口风,但是这个女人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只是劝说洪涛以后少喝酒,注意身体健康什么的,其它也看不出什么不正常。
既然邱副县长了话,那洪涛也就不再拖着了,这个合同越早签了越好,如果一旦拖到了春天,上游的洪水一下来,目前的这位承包人估计就该舍不得走了,即使到时候利用潘的关系找人把他挤兑走,那自己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不过签约这个过程可不是洪涛能掌握的,虽然青龙县和县水利局都已经同意了这次变更承包人,但是在费用问题上却开始扯皮了。原来那位承包人的年承包费是27o万元,而他这一年的承包费还没交齐,还差5o万左右,但是他不想补交了,用各种理由来推诿。
比如说他在水库里盖了几间让巡库人员住的小屋啊,还有2艘快艇啦,这些东西他都带不走,全要折成钱递给县里。另外他说今年养鱼由于水库放水还赔了不少钱,这个损失也不能由他一个人承担,所以承包费也得相应减免。来来回回扯了好几次皮,洪涛眼看就要3月份了,他们能拖得起,自己可是拖不起,于是一咬牙,把最后剩下的不到3o万承包款由自己承担下来,这样谈判才算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下一个环节是什么啊?当然是润滑费了,什么叫润滑费呢?换个词说就是好处费,你让政府部门的官员们去省里、市里帮你盖章跑手续,人家不能白去吧!光出车管饭管住就行啦!人家去帮你走流程,这份精神忧虑减少脑细胞少活好几天的损失谁来弥补啊!那自然是给谁办事谁来补偿呗。
在这件事儿上,潘和凯蒂到没什么反对,潘来中国也快2年了,一直混迹于房地产商和政府之间,那里的水比洪涛这种小小的承包合同可深得太多了。这里的承包费满打满算也就3oo万左右,就算按照1o%给甲方提好处费,也不过3o万。那些大工程大项目,那个一说起来不就的上亿、几亿、十几亿的啊,你后边的单位不是亿,敢出去说这算一个项目嘛!还吸引外资,不够丢脸的,而这些投资里别说百分之十,就算露出百分之一来,也得几百万。
但是吧,光给钱还不成,有的领导愿意收钱,有的领导不愿意收钱,人家两袖清风不能让你毁了这个声誉。洪涛就赶上这么一位,邱副县长和窦副局长都好说,但是真正拍板的是县委书记,这位据说都是风评比较正派的官员,所以赤果果的用钱砸肯定是事与愿违,吃力不讨好,还得想办法。
而且这种事儿是要上县里的工作会议走流程的,不是谁一拍脑门就可以决定,所以那位虽然没出面,但是润滑费的大头却是由他们掌握,这两位副职只不过是派出来干具体工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