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然走了。
走的不急不缓,他走之前甚至还有功夫去灰色橡木树吃一顿并不太好吃的早餐再和老板尼奥聊上一会天,才施施然地带着睡眼惺忪的小安妮坐上了那辆代表着灰色秩序的灰色制式马车出了城门。
这段时间长的足够每一双盯着他的眼睛,把这个消息放在他们所属的势力的主事人的桌子上。
他倒并不是没有想过如何隐蔽地偷偷地从战争学院离开,不过想了半天以后他发现实在是毫无办法,他的一举一动都几乎是被人监视着的,除非是还有像卡牌大师崔斯特那样有逆天能力的人在自己身边,不然还真是插翅难飞。
所以倒不如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告诉别人我陈森然走了,去北方了。这样一方面来说可以降低那些势力对于自己的那些所属力量,譬如说搏击俱乐部,又譬如说萨科的关注度,另一方面,还可以帮助卡尔玛分散一点压力,让她的回归计划顺畅一些。
当然,也不得不说这样做是有着风险的,自己和议会可以说是已经完全决裂,少了索拉卡和瑞兹的直接威慑,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做出暗杀自己的勾当。再加上一个现在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的诺克萨斯也欲除自己而后快。
而自己仅仅只是带着小安妮和一个车夫老杜上路,先不说小安妮的实力几乎可以不计,单说车夫老杜,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家伙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到时候不要反水就是万幸。
这样说起来的话,陈森然一出战争学院的大门就几乎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二。
不过他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首先议会现在杀了自己的话,就算做的再怎么和自己看起来无关,索拉卡也绝对能知道,也就是陈森然只要死了,那么他相信瑞兹一定会第一时间踢穿议会的大门,尽管瑞兹从来没有保证过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个偏执同自己一样的男人会那么做。
这就会直接破坏议会和瑞兹以及索拉卡他们之间形成的那种平衡,所以只要不是拉利瓦什的脑袋彻底坏掉了,他就不会那么做。
至于诺克萨斯……他们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弗雷尔卓德,就算是派人来也就只可能是卡特琳娜,那就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到这里,陈森然舒了一口气挑起了车帘看向了窗外明亮的天光,有清新的风空旷的平原上吹拂而来。
“真是个好天气。”陈森然摸了摸还有些睡不醒在他怀里打着瞌睡的小丫头的小脑袋。
“别吵。”小安妮咕哝了一句,扭着身子换了姿势,半闭着眼睛有些怨念地说,“昨天晚上你和那个紫皮肤的女人到底说了什么,说那么久?”
昨天晚上陈森然是带着小安妮去的那幢造型别致的观星楼,可是在见了那个紫皮肤的女人……也就是索拉卡后,她让小安妮留在外面等待,带着陈森然在观星屋里谈了整整两个魔法时。这也是小安妮怨念十足的原因。
至于谈了什么……陈森然笑了笑,眯着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跟我说,我们会死在北方。”
“真的?”小安妮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真的。你怕不怕?”陈森然捋了捋小安妮的乱发。
“那我就放心了,人家还以为她……哼……”小丫头娇俏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在意死这个字眼。
“真不怕?”陈森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这丫头还真是神经大条。
“死在一起也不错啊。”
死在一起也不错啊,真是天真到死的话语。
可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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