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碎脚步一顿,她忽然就悟了——可不是吗,上课铃已经停了,现在再进教室肯定是要算迟到的,而迟到一分钟和迟到半小时根本没差别,不会因为迟到的时间更长而扣更多的学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那么慌张、狼狈的奔跑呢?
宁玉碎深深的看了潘小闲一眼,爷爷昨晚说过,越是着急的事情就越不能着急。
虽然这只是上课迟到的小事儿而已,可是却蕴含了爷爷话中的深意吧?
如果是性命相搏,那是更着急的事,就更不能着急。保持冷静,不慌不忙,细心分析,然后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反应,爷爷想要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麻痹就剩我自己了啊……潘小闲步伐沉重的蹒跚前行,这还好只是上课,要是做大保健的时候遇到警方突击检查该是何等的卧槽!
幸好潘小闲上课的教室是在二楼,潘小闲千辛万苦的终于走进教室的时候,上课前的点名刚刚结束,班级辅导员刘波刚刚合上本子,一回头看到潘小闲便把脸一沉:“潘小闲,迟到一次,扣一学分!”
你妹……潘小闲就知道不能幸免,如果是别班的辅导员或许就算了,反正自己也及时赶到了不是吗,能不扣就不扣学分了,毕竟学分对大学生而言是很重要的。
可刘波绝对不会不扣,倒不是他铁面无私,而是因为潘小闲家住在贫民窟里。
家里有权有势梁家满已经迟到不知道多少次了,刘波每次都是笑呵呵的说“下不为例”。
可是潘小闲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迟到而已——潘小闲早已见识过刘波的无耻,如果是昨天以前他肯定会跟刘波分说一下,撒泼耍赖的也得让刘波不扣学分,但现在的他却一点儿这个想法都没有。
或许是变异影响到了他的性格,潘小闲都懒得理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如同孤狼般走向自己的座位。
“哇……”班里女生们都是两眼变了桃心,虽然潘小闲迟到犯了错误,但这个年代,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颜值!
“什么时候潘小闲这么帅了?”
“潘小闲一直都很帅好不好!”
“哇,今天的潘小闲好犯规啊……”
“不行了不行了,心跳得好腻害……”
女生们窃窃私语着,让本来还算是良好的班级秩序发生了小小的骚乱,而这让本来就看潘小闲不爽的刘波更加不爽了。
“潘小闲,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头发凌乱,衣服破旧,走路吊儿郎当跟个流氓似的,哪像是我们华晨大学的天之骄子?”潘小闲懒得理刘波,刘波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辅导员的权威是需要时不时的巩固下的,刘波向来认为,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今天迟到了的潘小闲家里无权无势,正好成为他脚下的枯骨。
刘波唠唠叨叨个不停,却见潘小闲也不回答仿佛没听见似的闷头走,还以为潘小闲是消极抵抗呢,更来劲儿了,冲上去一把抓住潘小闲的手臂:“你给我站住!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其实他还真是误会潘小闲了,脑子慢一拍的潘小闲才刚刚反应过来刘波说什么。
潘小闲反应过来之后不禁心头烦躁——头发长算个毛啊!梁家满特么染了一脑袋黄毛,你刘波还夸他代表了学校新风尚呢!
衣服破旧怎么了?家里开公司的马燕红,开学的时候上身穿个小吊带,还是真空凸点的,下身穿的牛仔短裤一弯腰两瓣屁股全都露出来了,你刘波还不是视若不见?
错了,不是视若不见,而是视若强奸!
也不知道你拿眼睛把人家强奸了多少遍,现在反倒嫌弃我衣服破旧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一千道一万,我错就错在家里穷嘛!
在潘小闲烦躁的时候刘波竟然敢抓他手臂,潘小闲想都没想本能的就一抡胳膊。
刘波顿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己的就摔飞了出去,身子顺着光滑的地板滑出去老远。
其实刘波能当这个辅导员也是个关系户,能力实在是很有限,这一下摔得他一下子就懵逼了。
什么情况?
刘波趴在地上甩了甩脑袋,终于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我特么这是装逼不成反被草了啊!
“哗……”全班同学集体起立,难以置信的看着被潘小闲甩飞出去的刘波,毕竟是刚刚开学两个月的大一新生,还都带着高中时的稚嫩,敢打辅导员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