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们还真成了搬运工了!”打手甲抱着脸盆、水壶什么的,跟身旁抱着被褥的打手乙抱怨着。原本因为人手问题,潘小闲父子并没有带多少东西,现在既然人手充足了,又有车,潘老实可就舍不得自己那些破烂家什了,于是堂堂斧头帮的打手们就成了不要钱的苦力。
“谁知道刀疤哥这是怎么了?”打手乙摇晃着大脑袋:“不就是贫民窟的一对普通父子吗,用得着这么巴结?”
“别乱说话,老大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打手丙在旁边警告道:“贫民窟的一对普通父子?呵,都忘了刚才真爱酒吧的老板亲自带队过来吗?
“你们该不会真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吧?哼,总之等回头问问老大就知道了,现在都老实搬东西吧!”
“搬搬搬!”打手甲和打手乙都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黑社会混到这地步的也特么没谁了!
“站住!”就在这个时候,包子铺里的街坊邻居们一窝蜂的冲出来了,并且还在不断煽动着其他人家。
“什么情况?”打手们都愣住了,平时这些贫民窟的穷逼看到他们都是躲着走,怎么这会儿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们不准走!”灌汤包大婶一把扯住打手乙抱着的被褥,冲打手乙撒泼的尖叫:“老娘不让走谁都不准走!”
“东西放下!”身强力壮的水果摊大伯夺过了打手甲手里的水壶,狠狠往地上一摔,还用力踩了两脚,把那水壶给踩瘪了一块,水果摊大伯挑衅的瞪着打手甲:我就踩了怎么的?
眼镜大叔拦着打手丙,脸上挂着不屑的嘲讽笑意:“别演了,我们都看出来了!哼,新剃的光头吧?你看,还刮了个血口子呢!金链子咱们这街上也有卖的,十块钱一米要多少有多少!还有这纹身贴纸挺逼真啊,呵呵,噗!”
吐了口吐沫在手指头上,眼镜大叔肆无忌惮的在打手丙胸口露出的虎头上搓着。
搓了两下,哎?怎么没掉?又使劲搓了两下,还是没掉……眼镜大叔的冷汗下来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手指头颤抖的搓着打手丙的虎头纹身,眼镜大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正迎上打手丙凶恶的眼神。
“我超耐磨的!”打手丙狠狠一拳打在眼镜大叔脸上,顿时眼镜被打飞了,眼镜大叔捂着眼睛往后仰倒……
看着地上被踩扁的水壶,打手甲太阳穴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猛地从后腰拔出了斧头,一斧头砍在了水果摊大伯的肩头上。
“啊——”水果摊大伯整个人都懵逼了,等到疼劲儿上来才终于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顿时痛得鬼哭狼嚎起来,肩头上鲜血淋漓让身强力壮的他瞬间就变成了软脚虾,“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灌汤包大婶还在跟打手乙抢被褥,跟撒泼的五十岁大妈战斗,打手乙一时竟然没占了便宜。恼羞成怒的打手乙用力一推,顿时灌汤包大婶就抱着被褥摔倒在地。
“去年买了个表!”打手乙助跑两步,就仿佛足球运动员射门一般狠狠一脚踢在了灌汤包大婶脸上。
顿时灌汤包大婶满脸开花,鼻子、嘴巴里都在往外淌血,刚刚还很泼妇的灌汤包大婶瞬间就吓傻了。
类似的一幕在不断上演,虽然总共就只有七八个打手,但是个个如狼似虎,数以百计的金街老街坊却是如同一群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任凭七八个打手肆虐,最终是跟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般倒了一地,有的躺着、有的跪着、有的趴着,个个鼻青脸肿还一脸的奴才相。
“全都是大傻币!”七八个终于发泄爽了的打手抱着东西继续走向停在街口的小巴,看都懒得看这些街坊邻居。
“不是说这些人只是潘小闲请来帮忙的狐朋狗友吗……”年轻女孩捂着破烂的衣衫泪流满面,她的脸上留下个清晰的大手印,胸口上也有,斧头帮的打手忒不讲究,不但打了她还顺手占了便宜。
“这些人绝对都是真流氓!”拄拐棍的老大爷趴在地上吃力的喘息着:“而且还是手上有人命的……”
“妈啊……”灌汤包大婶“噗”的吐出口血,血里还和着两颗亮晶晶的东西,赫然是一对门牙。
“是哪个傻币说的他们不是斧头帮?”水果摊大伯捂着不断流血的肩头,脸色苍白的问道,他是受伤最重的。
这是斧头帮的打手们看在潘小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金街残联今天就可以正式挂牌成立了。
水果摊大伯这句话问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币,所以他们必须找一个傻币出来背锅,以证明自己不是傻币。
“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眼镜大叔的脸上,眼镜大叔的眼镜飞了,一只眼睛高高肿起成了一条缝根本就睁不开,他呆呆的环顾四周:“你们都看我干什么……”